完全不像是为了世道的公正过来惩恶扬善。
反倒是……有些步步紧逼、气势凌人的要挟意味。
迫于瑞王的权势,那个年轻的僧人连忙再深鞠一躬,解释道:“昨日官兵便已将寺内翻了个底朝天,证实寺内确无此人。我们慈恩寺也绝不会穷凶极恶之徒,还请殿下莫要再追责。”
听了这话,瑞王不由得唇角微勾,冷笑了一声,“哦?是吗?”
他话音甫落,便有一个衙役模样的男人匆忙跑了出来。
那人着急忙慌地穿过僧侣和侍卫的重重包围,而后噗通跪倒在了瑞王的马前。
“殿下,殿下您不要相信他们!他们在撒谎!”
“沈玉蓁就藏在他们的庙中,是鄞王殿下公私不分、窝藏逃犯,让她躲进了自己的院子!”
此话一出,现场不禁一片哗然。
无他,鄞王殿下少时便遁迹空门,常年于寺内清修,虽非剃度出家的苦行僧,但也是五蕴皆空,从无妄念。
又怎么可能包藏一个杀害生父的凶犯?
瑞王闻言也是禁不住地一阵错愕。
他还从未想过,原来他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幼弟,竟然也会动凡心。
甚至为了这样一个素不相识、劣迹昭著的女子,和他作对。
这样的事情实在难得。
如果这个萧渡看中的是旁的女子,他倒是可以出于情分,拱手相让。
可这人是沈玉蓁。
他便不可能轻易退步。
瑞王目光微动,眸里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冷冽。
他看向一旁主事的小沙弥,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人证都来了,不知小师父还要如何狡辩?”
小沙弥何曾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出现,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通风报信的那个衙役,质问道:“施主切勿胡言,鄞王殿下是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衙役冷笑:“既然你认为鄞王殿下清风峻节,没有窝藏逃犯,那你敢让鄞王殿下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亲自承认吗?”
小沙弥登时被他的话噎得难以反驳。
他嘴唇翕动,许久都没能想出合适的话来回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他又如何能叨扰鄞王殿下出来自证。
他越是讷讷不知所言,那个官兵便越是得意。
因为他十分确定,昨日他们搜查玉清苑时,沈玉蓁就躲在鄞王房间的某个地方。
可惜他们不熟悉里面的地形,也不敢搜得太过仔细,唯恐冒犯了这位鄞王殿下。
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没敢怀疑到鄞王殿下的头上。
谁敢相信,素来有光风霁月之称的鄞王,会做出与他德行相悖的事情。
他们也是后来夜探玉清苑,方才在西面的一间厢房发现了沈玉蓁的踪迹。
然而玉清苑内有侍卫巡逻。
虽然里面人数不是很多,但那些侍卫个个是精锐,武艺高强,他们纵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当着一众高手的面将一个活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