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家老总可是公开和他断绝关系了,啧啧,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啊,也不知道那假货究竟造了什么孽,让人家那么恨他。”
“什么样的父母生什么种,人贩子偷货的孩子就算塞进豪门长大也还是一样上不得台面。”
“也没这么过分吧,我记得以前江老总在网上晒过不少小儿子的奖项之类的啊。”
“你还真信啊,”有人说得信誓旦旦,“都是作弊抄袭来的,这么大个豪门每个月给的零花钱都几百万,还雇不起几个枪手?”
“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难不成还真凭自己本事拿的奖?”
“那江家也太冤了,这些年得给他花了多少资源啊……”
……
江时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对自己又被人背后蛐蛐的事一无所知,也并不在乎。
他的真实身世曝光是在三个多月前,比起那些收了江家钱办事的人和被舆论煽动的无关群众为了素不相识的真少爷“主持公道”的各种行为,他们只是背后蛐蛐两句而已,简直不要太有素质。
司机见人是在墓园上的车还穿着黑色正装,很有眼色地安静没开口,但反复确认了几遍目的地后,还是没忍住。
“小伙子啊,你是不是搞错目的地了?”
江时抬起头,慢吞吞地开口:“没错,岸边路幸福小区。”
“帅哥你不是外地来的吧,叔跟你说啊,这小区打二十多年就没人再敢去了,不吉利啊,”司机就差没当面问江时是不是被人骗了,“别说叔迷信,你随便找个年纪大点儿的本地人打听,n市当年房价都快涨翻天了这地都没人敢接手啊!”
“我知道。”江时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见这年轻人执意作死,司机一咬牙还是把人载到了路口。
“小伙子,就送到这儿哈!”看到路口布满红褐色锈迹的路牌,司机忍不住幻视昨天晚上恐怖片里干涸的人血。
“谢谢。”
江时刚下车,司机大叔脚下就狠踩油门,眨眼间没影了。
对这种反应,江时已经习以为常,熟门熟路地往小区走去。
老旧小区的四周早就筑起水泥墙,像是生怕还有不信邪的溜进去,江时熟练地避开沿途所有的监控摄像头,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墙角。
“叩叩。”江时伸手敲了敲灰色的墙体,接着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墙面一层层飞速剥落,红砖水泥粉碎成末后坠落,形成一个可供人穿行的通道。
等江时进入小区后,身后的墙面宛如倒带般,那些堆在地上的粉尘又回到原处,一眨眼的功夫,墙面就完好无损。
幸福小区当年在本市就定位尴尬,地段一般,施工期就发生了好几起事故,开发商花了大价钱搞公关,才把房子卖出去。
结果业主们入住才不到一年,各种意外接连不断,几乎是到了每个月都要出次人命的地步。
这状况实在吓人,没过多久能搬走的住户都搬走了,买下的房子想降价转手都卖不出去。
只有少部分头铁或买房已经掏空积蓄的咬牙不搬,但最终要么送了命,要么还是被吓跑了。
后来好几次上面想要拆迁重建,却也因为各种原因不了了之。
过了这么多年,这老旧小区就只剩下各种恐怖的城市怪谈还在流传。
不过对江时来说,这里只是他和言扉从小的秘密基地。
关于究竟是怎么找到这种邪门的地方的,大概是因为当时的年纪太小,两人相关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
可能是因为小孩子还没有对死亡和危险的清晰概念,他们只觉得好玩儿,对于旁人来说诡谲恐怖避之不及的地方,却是两人小时候的探险乐园。
直到长大后听说这里的传言,他们也只是唏嘘了两句自己命大,然后继续时不时跑来找死……啊不,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