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很怕赵曦烛。
赵曦烛闻言掀开眼皮看过去,欲言又止,“烦死了。”
他揪着自己的头发撒气,没一会儿,绸缎似的头发就被他搞成了鸡窝头。
陆仁生怕赵曦烛一个不顺心,过来揍他一顿。
他紧张地观望了好久,终于看到赵曦烛动了动,从被窝里钻出来不情不愿地穿好了衣服。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赵曦烛这个人很有意思,每天看这个不顺眼,对那个不耐烦,但其实特别听话。
别人让做什么,他虽说嘴上一直在抱怨,最后还是会照做。
赵曦烛穿上组织发的工作服,说是工作服,其实就是黑色的修身棉t和比较宽松的黑裤子。
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灰暗的颜色,看起来死气沉沉毫无生机。
站在镜子前看了很久,都不满意,赵曦烛又回到卧室,在角落里找到一条红布。
他不知道红布是谁的,问陆仁,陆仁也说不知道,索性就用来扎头发。
现代华国人的发型多种多样,男性通常都是短发,看起来很清爽。
赵曦烛的头发已经到了腰部,又厚又重,但他并没有剪掉头发的打算。
他用手抓住头发,另只手绕到背后,用红布在头发上缠了几圈,绑了个不算规整的蝴蝶结。
镜子里映出他的模样,刘海搭在太阳穴处,遮住小半边眉眼,红色的蝴蝶结刚好在嘴巴旁边,显得他整个人有种凌乱的美感。
陆仁过来喊他走的时候,看到浴室里的人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眼睛都看直了。
赵曦烛听到动静回头看他,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陆仁眨眨眼,脸颊羞红,挠着头说:“你太好看了,我还以为我没睡醒。”
赵曦烛皱着眉头,笑出了声,玩笑道:“没睡醒还不赶紧回去睡?”
陆仁窘迫的低下头,碎碎念,“额,不好意思。”
赵曦烛被他的反应搞得有些奇怪,局促道:“没事。”
白睿让大家在主楼大厅集合,外面很早就响起了聊天声。
终于收拾好,赵曦烛打开房门走出去,
前脚刚迈进走廊,后脚就被人行了注目礼。
大家丝毫不担心被赵曦烛听到,肆无忌惮的讨论。
“他怎么还在,不是说已经落选了么。”
“谁知道呢,到底是谁传出来的消息,一点都不靠谱。”
赵曦烛早就习惯了闲言碎语,淡定的从他们身边走过。
初春风很大,夹带着土腥和花香穿过大堂,扬起赵曦烛的头发。
他没站稳,往后退了半步,脑袋猛地向后坠下去。
起初以为头发太重,后来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揪住了他的头发。
赵曦烛缓缓回头,对上一双乌黑的眼睛,那人紧张地抓着他头上的布,有抹红在他眼底燃烧,带起了一片火热。
易笙寻愣愣的看着手上的布,视线经由被风吹散的秀发,落到赵曦烛的脸上。
那瞬间,他好像透过赵曦烛的眼睛看到了谁,又好像谁都没有看到,所以他懊恼地松开手,重新换上厌恶戒备的表情。
似乎在面对赵曦烛时,他总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