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琏他们应该有专门获取信息的渠道和方法,如果跟胡琏回去说不定能更快找到布阵人。
“好吧,我跟你走。”赵曦烛很怕麻烦,当鬼的时候可以飘,变成人后只能走,特别累人。
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面露嫌弃,“你们那里能沐浴吗?”
胡琏大笑了几声,“不仅能随便洗澡,还管吃住,每个月发工资,比你在这里挣得多。”
赵曦烛对钱没有兴趣,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能供他吃住的地方。
他抬起下巴,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走吧。”
胡琏笑着摇摇头,“你还真不怕我是骗子。”
赵曦烛已经走了好几步,他回头看着胡琏,耸肩:“无所谓,你赢不了我。”
胡琏无语凝噎,默认了赵曦烛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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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还没亮,野地里的狗冲着火葬场的方向吠叫,粘腻的口水四溅而出。
乡间小道闪过两道光弧,一辆豪华跑车从火葬场门前驶出。
驾驶位坐着留短茬胡须的男人,他用食指和拇指掐着细长的香烟,另只手食指压住鼻梁上的墨镜。
狭长的眼睛闪过锐利的光茫,抬眸看了眼后视镜。
后视镜中的长发男人抱了包薯条正大快朵颐,他的吃香很豪爽,有种未经世事的少年感。
长发男人皮肤透着不正常的苍白,凤眸中间点缀了一颗小巧的红痣,长相秀气精致,乍一看几乎辨别不出性别。
赵曦烛忙了一天饿坏了,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整包薯片。
胡琏关上车窗,笑眯眯地问:“你是去做贼了么,怎么饿成这样,衣服也破破烂烂。”
要是连这么明显的套话都看不出来,赵曦烛就白活了,他懒得应付,直接怼到:“关你什么事。”
现代人普遍很懂人情世故,说话做事都留有余地,胡琏也习惯和各种人精打交道。
冷不丁遇到赵曦烛这种直白的类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胡琏:“好吧,怪我多嘴。”
赵曦烛看着空荡荡的薯片袋,撅着嘴的样子很失落,他把薯片袋捏出刺耳的声响,“还有没有别的食物,我还想吃。”
胡琏忍俊不禁,“稍微忍会儿,马上就到组织了。”
话音刚落,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栋新建成的高楼,大楼设计前卫新潮,装修豪华,里里外外写着“豪横”二字。
胡琏指着那栋高楼,“那里就是送行者组织大楼。”
赵曦烛满意点头,这地方不仅装修好,风水也不错,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送行者组织大楼坐落在郊区,占地一万多平方米,从大楼开车进去还得走好一会儿才能到楼底下。
现在是凌晨,可楼里仍旧人头攒动,好像在忙什么。
胡琏开门下车,把披散的短卷发撸到耳后,露出成熟的下颌线和新长出来的胡茬。从车里取出口喷和祛味喷雾,全身上下仔仔细细喷了遍。
他打开后座车门,做出请的手势:“出来吧。”
赵曦烛坐在后座饿得不想动,他翘着二郎腿颐指气使:“饿死了,不想动。”
“那我把您抬进去好了。”话罢,几只纸人从大楼里飞出来,钻进跑车后座把赵曦烛八抬大轿,抬了出来。
赵曦烛本人也是懒到极点,能不动就不动,胳膊搭在纸人肩膀上,躺着被抬进大楼。
大楼里的送行者看到这幕被惊掉了下巴,只见几个纸人抬着一位衣着破烂,姿态懒散的男人。
男人打着呵欠瞥了他们一眼,傲慢地收回目光。
怎么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