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梓扬微微一愣,茫然又机械的从他手中接过灵果,内心却忽得警铃大作。
他跟谢砚礼倒是也曾合作过数次,知道谢砚礼是一名剑修,有好几个师弟师妹,为人倒也算靠谱,勉强能信得过。
可惯来相处时,谢砚礼都是冷面寡言,从不做多余的事,如今竟然会想起给他带一兜灵果?难道这其中有什么深意?!
还是说,这兜灵果有毒?!
范梓扬手腕一抖,险些将灵果摔在地上。
谢砚礼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不适,犹豫片刻,出言关怀道:“范兄的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
范梓扬连忙尴尬的掩饰道:“没有没有,我挺好的,倒是谢兄你,匆匆约我来此,有何要事?”
这算是攀完交情了吧?东西送了,旧情叙了,总也该差不多了。
谢砚礼估摸着再说压价的话不会挨打,才慢吞吞的将来意表达清楚。
按照黎晩教给他的顺序,先诱之以利:“我这儿有一笔大单子,价值数百万灵石,不知范兄肯不肯接?”
范梓扬眼神微亮,迅速点头:“接!”
然后再叙说美好前景(画张大饼):“倘若这一单做成了,范兄可盈利至少百万。”
器修嘛,赚个手工费,又不要本钱,怎么不算纯利润呢?
范梓扬的眼神越来越亮,胸膛起伏不定,一把握住谢砚礼的手臂:“谢兄,还是你想着我。”
最后再抛出难题:“只是……”
范梓扬已然沉迷一单赚上百万灵石无法自拔了,闻言自是格外豪迈:“有什么难处谢兄尽管说。”
谢砚礼:“只是价格恐还要再议一番。”
范梓扬已渐渐生出些许不妙的预感:“……怎么议?”
一千把玄铁剑起步,材料自备,每一把锻造费100块灵石。
听完这番话,范梓扬眼前一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人是谢砚礼。
他问:“我们有交情?”
什么交情值得他打五折?这跟打白工有什么区别!
谢砚礼矜持的颔首,范梓扬对上他认真的眼神,竟然说不出话,胸腔憋闷的恨不能一拳头抡上去。
谁跟你有交情啊穷剑修!
就算他水平忽高忽低,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范梓扬转身就想走,却听身后的谢砚礼算了一笔账:“范兄可是看不上这一单?虽然价格少了些,但数量多,工期也不赶,做完后至少可得一百万灵石。”
就算是一百万灵石,那也是下品灵石,更何况还要做一千把剑!
范梓扬心中在剧烈的挣扎着,一边是对廉价劳动力的抵抗,一边是对百万灵石的垂涎。
谢砚礼又往上添了一把火:“我师妹说,她还有一件从冰雪中得来的宝贝,可以让范兄观摩。”
范梓扬不愿相信,但又实在好奇:“什么宝贝?”
谢砚礼闭上眼,脚趾扣地,缓缓说出师妹特意给至宝取的名字:“冰雪之心。”
范梓扬:!!!
这是何种宝贝,翻遍宗门古籍的他竟从未听说过?!
被至宝诱惑的范梓扬想了又想,心情甚是沉痛:“谢兄,价格也太低了呀,我根本赚不到灵石。”
师妹教的招数将用尽了,对方竟还未松口,谢砚礼幽幽叹了口气,只好使出终极大招:
“那便算了吧,你我情谊尚浅,我也只好另寻他人。”
“……”
说罢转身就要走。
一步,两步,三步……不是,范兄怎么还不来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