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哪里舍得。
他给亭溪开了支外抹的药,原本是想让周霁帮他涂的,但亭溪却拒绝了:“没事,我对着镜子涂也是一样,还更方便。”
亭溪去厕所涂药了。
齐承站在窗户旁边,点了支烟,见周霁情绪不高,向他发出邀请:“要不要也来一根?”
“可以,如果你不怕被我哥知道的话。”
“啧,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整天和你哥告状呢?”齐承挑衅不成反被怼,狠吸了几口后,才问起亭溪脖子上的伤口,“他这到底被谁伤的?你不会就在旁边看着吧?”
这句话算是正戳周霁的痛处,他原本就因为没看好亭溪而自责。
但他也没接着怼回去,只从口袋里摸出薄荷糖,往嘴里倒了几颗,嚼碎,吞下。
“以后你别在他面前说那些意味不明的话。”
具体指哪些,周霁没明说。
但齐承懂。
“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有病。”
一撮烟灰随着一声叹息,轻飘飘地落在齐承的袖口上:“你有没有病,我还不知道吗。”
“齐哥,周霁呢?他先走了吗?”亭溪擦完药膏回来,发现医务室里只有齐承一个人。
“啊,他说他闻着我的烟味烦,就先出去了。”齐承随意给他找了个借口。
“……哦。”亭溪定了一会儿,“那我也走了。”
“嗯,回去上课吧,当心着点,我短时间里真的不想再看到你来医务室了,实在不行,等周末去找个寺庙拜一拜,你这跟被晦气鬼缠住了似的。”齐承真心建议道。
“行,等回头有空就去。”
去不去的回头再说。
亭溪走出医务室,发现周霁并未走远,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他忽然想起上次齐承说的话,故意问他:“周霁你跟我说实话,上次你给我买的那个胃药,钱是不是齐哥垫付的?”
周霁愣了愣,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说话。
既然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亭溪忍不住憋笑:“唉,想要我的微信就直说,你还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班长大人,你怎么这么不干脆啊?”
……
“我只是忘了。”想了半天,周霁也只能想出来这么一句听起来十分嘴硬的话。
亭溪更是乐得不行。
他弯起眉眼,琥珀色的瞳仁在阳光照射下,恍若有金丝在虹膜里缓缓流淌,明亮,耀眼。
可目光在触及到他脖子上的伤口时,又被瞬间刺痛,让他不得不移开。
周霁加快了脚步。
就在拐弯准备上楼时,一双手忽然拉住了亭溪的胳膊。
他下意识猛地一甩,但在看清人脸后,又及时停下。
“章明月?”
穿着一身篮球服的女生眉梢一挑:“你认识我?我这么有名吗?”
“算是吧。”亭溪没好意思说是因为沈飞飞的死缠烂打,他才认识的对方,“你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