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没给你戴过绿帽子。”她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字字掷地有声。
邝振邦气得鼻歪嘴斜,怒目圆睁,死盯尤倩雯,沉默许久,忽然呕出鲜血。
梁兆文递上毛巾:“别说了。”
尤倩雯冷笑:“我怕他忘了。热脸又贴上某些人的冷臀。”
翁宝玲不屑:“猴年马月的事也提。真是无聊。”
邝振邦在梁兆文的搀扶下起身,拄着拐去隔壁房间休息。翁宝玲紧随其后地离开。
治疗室只剩净化器咔哒咔哒的电子噪音。
刚刚那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邝永杰激动又好奇,手指不安分地揪着衣角转动,想问的到嘴边绕了一圈又咽下。
尤倩雯坦然:“想问什么就问吧。”
邝永杰斟酌用词:“翁姨给我爸戴绿帽了?”
“很久以前的事了。”尤倩雯洋洋得意,“没这事,我也怀不上你。”
戴绿帽这事刺激但不稀奇,邝永杰很快想到那位久居国外的邝敏诗。父母鲜少提起她,家里连张照片也没有,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大姐是爸爸的孩子吗?”
尤倩雯抿唇沉默许久也没回答。
邝永杰听懂了。
邝敏诗和邝振邦没有血缘关系,是翁宝玲生的野种,挂着‘邝’家的姓,却只能流落在外。
他是邝振邦唯一的血脉。
爸爸对他严厉,是对他有所期许,希望他争气。
“我是唯一的孩子。哈哈哈。”邝永杰乐得合不拢嘴,直接说出心里话。
尤倩雯呵斥:“别瞎乐。”
“妈。你早知道?”
“我什么都没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邝永杰嘟哝,早点知道邝敏诗是野种,或许就不会对邝敏琦下手,再怎么说也是亲姐姐。家产分三份太少,分两份就还好。
尤倩雯长叹:“没有竞争对手,你还有努力的动力吗?”
邝永杰不服:“我有啊!我现在不止有动力,还不焦虑了呢。”
“妈。你放心。我会戒掉这个,我会继承公司,我会好好孝顺你。到时候,什么狗屁燕窝,就是金窝,我也买来给你。”
屋内上演着母子情深,屋外一双圆头拖鞋悄悄转了向。翁宝玲攥紧拳,指甲嵌进掌心,心尖血混着眼泪滴落。邝敏诗的事果然和尤倩雯脱不了干系。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上楼。
藏在兜里的手重重按下遥控器,将震楼器的频率加大一档。
她不止要他的命。
还要他受尽折磨,在绝望中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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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