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是参加过岁试的,请你告诉我,岁试考几天,考哪些内容?”
“两天,连续考,中途不许出考场。”傅藻边回忆边道,“两道四书文,一道五经文,一道试帖诗。”
“能一天写完吗?”张子舟继续问。
“怎么可能,那可是岁考,考不好要倒大霉。”
“你今天为什么写完?”
“那是因为……”傅藻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一直写,那样会弄出肌肉劳损。
就算知道什么是肌肉劳损,也没用,以此时的医学条件,根本没办法治愈。
所以,张子舟一点都不着急,按照自己的节奏,把题写完。
他推测,这是县学使的障眼法,就是在考学生的定力。
张子扬听罢,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喃喃道:“不会吧,岁试在八月份,还早着呢。”
轮到傅藻惊讶:“谁告诉你们岁试是八月?”
“我是听他说的。”张子扬指向张子舟。
张子舟疑惑:“我是听元好先生说的。”
“真的?”傅藻不信。
张子舟一张认真脸。
傅藻想了下,恍然道:“哦,老先生长期生活在江南水乡,那边水网密布,交通便利,故而统一都在八月考岁试。”
啥意思?
张子舟和张子扬都有点懵。
傅藻笑道:“湖广地域广大,所以,岁试和科试的考期,是学政巡视到哪里,哪里就考,只在当年完成即可。”
“并且考场就在府城,减少举子长途跋涉导致的各种意外。”
噢。
听完这话,张家兄弟讷讷对视,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俩还没说话,傅藻脸上的表情一僵:“完了,老先生不会是提前听到了风声,所以这样安排。”
张子扬表情有些恍惚。
一想到,自己在考场上的表现,心里瞬间没底了。
就在他们讨论这件事的时候。
已经关闭的东门,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缓缓打开。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在兵丁的保护下,坐马车,慢悠悠地进了县城。
余昌烈在道路一侧,恭迎:“下官余昌烈率县衙群僚,恭迎学台陆大人。”
陆名琛挑开帘子一角:“多谢。不过,本学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扰县尊。”说罢,把帘子放下,恢复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