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白水手中的黑铃铛后,白水便十分顺利的进了何挽的绣房。
窗外的雨势磅礴,大雨倾盆而下,将坊中细细的说话声轻而易举地盖了过去。
“何挽,会不会打扰到你?”
何挽故作嗔怒地看了白水一眼,“当然了,若是如此,你便这辈子都别来找我好了。”
白水忍俊不禁,看着何挽手下的丝线纷飞。
“我正愁没人和我聊聊天呢,白耳和我说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今夜,还得再探。”
“我和你去吧,内务府调了一批宫中的绣娘过来帮忙,我暂时抽的出身。”
“行。”白水也不推却,“挽,你知道魏贵妃吗?”
“嗯,是西域的一位和亲公主,听说这位娘娘进宫前带了一位小姑娘,但是入宫的前一天,那小姑娘不见了。”
小姑娘?白水有些纳闷,那位故人……是谁呢?
间白水不说话,何挽瞟了她一眼,“怎么了?你今日进宫的事我知道了,但是魏贵妃这人,近日最好不要靠近。”
“她腹中胎儿很不稳,因为这个,宫中时不时就有人被赐死。你,最好等她生下龙胎再说吧,别惹上身。能在深宫获得长久圣宠的,能是什么简单的人。”
白水点头表示明白。
“雨也挺大的,你等等我,大概快五点,宫门快关时,嫔妃们也要用膳,被翻牌子那些了,咱们再出去。”
“对了,我听说,小承打伤你了,他这孩子年轻气盛的,做事又张扬……”
“不碍事,他也是关心则乱,对了,挽,你二人是亲姐弟么?”
长的不像啊。白水盯着何挽柔和的侧脸问道,顾承和苏承昭都是攻击性极强的那副长相,而何挽的长相舒服温和,气质也是淡淡的。
若这二人是亲姐弟……
何挽笑出声,“不是亲生的。原主是孤儿,很小的时候是被顾承的爹娘收养的,而后在原主五岁那年,我穿过来后,因战乱,在总角之年便和他们走散了。之后又被那人的娘收养,便和他一起长大了。”
“小承的爹娘待原主极好,我后来查到,那人蓄意谋害二老病逝,才有了那事。只不过,那人的娘待我也不差,我也是后来才知晓,那人是娘捡来的,他妹妹倒是亲生的,他娘亲倒也是个开明人,只对我说,她不再管这些了,我这才敢动手。”
白水知道何挽说的那人是谁,李太监。
“小承的长相,嗯……有些男生女相吧,若是位佳人,恐怕有不少男子为之倾心。”
何挽专注盯着手下的针线说道,一旁的白水忽而眼前恍惚,脑中闪过一道白光,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
纤长有力的手顿时紧握成拳,指甲狠狠刺入掌心,白水难耐地闭上眼,脑中似有腐虫蠕动瘙痒不止。
“啊——”血淋淋的人头伴着叫喊声窸窸窣窣滚落地下。
白水立刻睁开眼,眼前五彩的丝线重新聚焦后,她才发现,刚刚那番场景是幻觉。
“坊主。”
何挽抬起头,见侍女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朗声开口。“但说无妨。”
也正是这时,何挽发现一侧呆愣住的白水,她摸上白水的脸,柔声道:“白水,白水,你怎么了?可是乏了?”
白水眼中变得清明,她慢半拍地抬起头,“啊?哦,不是,我、我刚刚在想事情。”
“坊主,圣上让礼部尚书着手准备为太女的迎娶侧夫之事。可……可不知魏贵妃如何得知太女已不是处子之身的事情,圣上龙颜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