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女性,没有人类。
女子是神,神有创造生命的能力与权利,但,创不创造生命,由神说了算。
虽说,她初来时,听三二一说了凤临国的习俗后,发现了男子亦可生子的不同之处。
那,她便将此认为,是凡人向神求子,神赐生子的习俗吧。
毕竟,男子又没有子宫。
白水收回飘远的思绪,她垂眸盯向桌案上的卷宗,忽而想起什么,她掀开右手的衣袖,从腕间蔓延至胳膊肘内侧上方,尽头是一朵芍药状的疤痕。
不知道这是不是原主留下的,因为她不记得自己曾在此处留下疤痕。
寺中的凤凰花摇曳不止,一两朵似血红艳的花瓣掉落。
啪嗒——落在地上,溅出滚烫的血珠。
“嘴硬”
谢澜之将随着匕首扎入心口旁三寸内的小指抽出,将耳边撕心裂肺的痛苦声置若罔闻。
“京州戏台每年购买的青黛都有记录在册,用的是皇家的银子。今年比往常多了三倍,若不是采购出了问题,那便是你私吞库银。这罪名,够你死几辈子了。”
谢澜之认真擦拭着血手,动作娴熟自然,“你不愿说背后的指使之人倒也无妨。受些苦头而已,这诏狱中有很多人陪着你,倒也算幸事一桩。”
“呸——哼,都是皇家的走狗,谁又比谁高人一等!我侍奉的,那可是凤临国未来的圣上——”
谢澜之偏头闭眼,可粘腻温热的口水还是溅到了他的颊侧。一旁的锦衣卫瞬间将弯刀抵在那人喉口处,正色厉声,“放肆!”
谢澜之掀起眼皮,眼中薄情之意尽显,他弯唇笑了笑,“陛下如今健在,尔等真是胆大妄为,活腻了。”
话音刚落,谢澜之将横在那人脖颈处的弯刀轻轻一旋,人头落地滚滚。
滚烫的鲜血染脏了黑色金鱼锦服,谢澜之看也不看,随意将脚边的人头踢开,人头滚到一旁的铁钩卡上,锦衣卫将铁钩拎起,在墙边低低悬挂起。
成排的人头中大多死不瞑目,睁着惶恐不安的眼珠子,呆呆看着他们在诏狱中的身子如何被处置。
很快,他们就找不到自己的身体了。
“大人,这一批人已经处理了。”
“太女也是皇家人,贪污这库银没有必要。刚才那个是裴云的人?”谢澜之瞥见锦服上的血迹,剑眉微蹙,沉声道。
“是,大理寺少卿裴云,为首的人与他是进京赶考中相识,但双双落榜。后一人为官,一人经商,偶尔会有见面。”
谢澜之抬脚走出血腥笼罩的诏狱,“细查,能撇清太女的,不要留痕迹。圣上不希望民间再传出有关减损太女名誉之事。”
“是”
“你知道我在现代已经死了,对吗?”白水在木椅上曲起腿,目光平静如水。
她还没去找这小猫,它倒还敢来找她,想来,是何挽有事找她。
她问它,它让她打的那副棺材是不是打给她的。
它说是。
只是如今紧要之事不是她的事情,先暂且放一放吧。
“你主子有事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