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浅笑,“寺卿怎了?”说完,似乎是才看到白水身后的场景,惊诧道:“这、这是?”
白水收回眼中的震惊,少卿裴云的长相与她早年行医时遇见的一位病人极其相似,那病人也是个怪人,喜欢吃花,还十分喜爱往下体塞入花朵。
所以,白水对这人印象极为深刻。
年纪轻轻,通体雪白,就连最私密的部位也不为过,看得出平日里十分爱整洁,生活习惯很好。
白水将思绪拉回来,想蹲下身去看看何挽,这时,不知是不是白耳一拱一拱的猫毛和猫爪起了作用,何挽视线聚焦起来,满脸泪痕的她认真将怀里人平放在地。
随即,掌中丝线轻轻探出,温柔的将花尸包裹起。
何挽抱起花尸,面色平静的对白水说:“白水,去井中。”
谢澜之:“卯时将至,百官上朝,林后高墙外,有锦衣卫巡视,若是需要,可借几位。各位抓紧时间吧,我先走了。”
剑风起,海棠花落,玄井终于露出。
白水目测了一下,井口不到三十公分,如此狭小的井,成年人怎么进的去都是个问题。
“我昨夜到访,听到林中有喊叫声,可来此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觉晕沉。”裴云负手静立,眉间满是疑虑。
可是没人看他脸上的表情。
白水在井边蹲下,鼻尖嗅到一股细细的尸臭味。
貌似,还有一股酸味……
海棠林中花香满溢,盖住尸臭轻而易举。
但人对于尸臭味有着生理上的反感,那是无法自我控制的生理反应。
此时接近卯时,长夏白昼长,天色渐渐明亮,很快便会迎来日出。
借着天光,白水朝井中看去,满井的花瓣,红色与粉红搅动在一起。
何挽将花尸放下,轻声对白耳说:“你帮我看好她。”
“若是寻常尸体在这井中,怕是难以打捞。但若是井中有醋,尸体在其中泡久了,骨头会变软。如此一来,倒是方便捞起。”
白水没说的是,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掩盖尸臭,但是效果有限,不如福尔马林的效果好。
卷宗上说难以打捞应是因为尸体刚入井不久,只是,将醋倒入井中是刻意不想让人捞起呢,还是拖延时间呢。
“白水,退后。”何挽目光平静,丝线急探入井,掌中骤然用力,井口冲出一具红色软尸。
白水眼疾手快,软剑卷起,同何挽合力将尸体放在地上。她将覆盖在上的花瓣拿下后,在场的三人都不由得脸色突变。
还是白水率先开口,指了指白耳守着的花尸说:“她的皮,不会是在这里吧?”
何挽眉头紧皱,语气肯定。“不可能,她没有这么高。可……这女子又是谁?”
剥皮的人手法极好,也十分有耐心,似乎不是在扒人皮,而是专心在创造一件美丽的艺术品。
只是此刻时间紧迫,三人只好让锦衣卫将两具尸体先送至大理寺,而后紧赶慢赶地去上朝。
旭日初升,金光四射,沉睡中的京城缓缓醒来。
百官进京,臣拜天子。
早朝结束,走在后面耳尖的白水听见皇帝对云连说:“承昭许久未见你了。”
白水收回余光,这时有人撞了撞她的小臂,是何挽。
二人对视一眼,避开汹涌的人群,在僻静的宫道上并肩而行。
白水心中的疑虑迟迟没有得到解决,她开门见山。“挽,之前我忘记问你,你知道耳机是怎么来的吗?”
“白耳的,但是我没有发现手机,所以我想,应该还有穿越者。听你的语气,你没有带来吧?”
白水摇摇头,又说了两个没头没脑的两个字。“小怪”
她猜何挽应该懂她的意思,白耳和何挽之间的配合程度绝对不亚于知心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