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站在前院时,何挽已经醒了。
此时已接近凌晨,夜深人静,偶尔几只玄鸦扑腾起,沙哑粗粝的叫声阴森瘆人。
何挽悄悄拉住白水的袖子,二人交换眼神后,白水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忽而,脚步声轻响不止,谢澜之回过头,沉声道:“先进屋。”
二人今夜探了许久,又在夜间闻了许多香,思考了几瞬,白水决定看看谢澜之葫芦里到底装什么药。
于是,二话不说,俩人躲进了正厅,从窗下小心地观察。
黑衣来人近十人,从高墙跳下。
谢澜之负手站立,也未曾蒙面,就那样静静的等着来人,似是恭候已久。
“敢问阁下哪位?”他平稳出声。
为首黑衣领人闻风而动,急急开刃逼来。
谢澜之弯刀出鞘,十招之内擒住为首人,过招之间,他心下有了思量。
麒麟殿的人,他堪堪能与其打个平手,但若是白水的身手,兴许能不费吹灰之力。
而这几人,身手虽敏捷,训练力度却远远不够,伤人足矣。
但没有杀人的手段。
加上,为首人喉间是太女手下人的记号。
“几位可是奉太女之命?”
刀口上的人身体一僵,谢澜之放开他,手持御令,“锦衣卫指挥使。”
黑衣人拱手行礼,“原是谢指挥使,我等冒犯。”
“太女可是寻少卿?”谢澜之也不遮掩,开门见山。
“谢指挥使消息灵通,主子担忧少卿,便唤我等过来查探一二。”
“少卿之事,大理寺当首责。太女关心则乱,但礼法由天命,还请回禀太女,不可僭越。”
十人面面相觑,似在斟酌其话中要理。
虽说他们主子太女承昭颇得盛宠,可这天下毕竟是九五之尊的,奉太女之命与奉皇命,还是有着不小的区别。
“当然,若是各位想为太女效命,我不介意,让各位死的痛快些。”谢澜之二指并拢,轻敲刀锋,神色冷淡。
不轻不重的语调,却是让几人脚下打颤。
锦衣卫特权,先斩后奏。
前院安静下来,何挽正在全神贯注盯着前院,突然手下一紧。
她下意识低头去察看,却发现不知何时,她素白的袖子上,竟生出了一朵海棠花。
花瓣娇嫩,花瓣之下是点点血迹。
白水余光瞥见了她的的动作,偏头询问。“怎么了?”
“白水,你看,这海棠的品种是西府海棠。可为何会长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