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的腰杆挺得笔直,“来人!把狼尸拖出去,就地焚烧!把赤云押到部落中央,等候族长发落!”他雷厉风行地安排着,颇有几分虎峰当年的风范。山洞内,气氛却截然不同。两个小家伙已经不再害怕,正满眼好奇地围着那头巨大的剑齿虎打转。这头巨兽的体型实在太有压迫感,哪怕是趴着不动,也像一座小山。“阿妈,它好大呀。”小溪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剑齿虎柔软的耳尖。“它会不会吃掉我们?”小树则比较谨慎,躲在姐姐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不会的,”乐清正在检查剑齿虎的伤口,闻言笑道,“它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了,以后,它还要保护我们呢。”就在这时,那头一直昏睡的剑齿虎,眼皮忽然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那是一双琥珀色的、如同熔金般的兽瞳,此刻虽然还带着几分虚弱和迷茫,却不再有之前的涣散。它的目光扫过两个孩子,最后落在了乐清的身上。那眼神很复杂,有感激,有敬畏,还有一丝臣服。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噜声,像是在打招呼。“你醒了?”乐清惊喜地摸了摸它的大脑袋,“感觉怎么样?”剑齿虎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像一只温顺的大猫。“既然你以后要跟着我们,总得有个名字。”乐清想了想,脑子里灵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你身体里有腐化能量,又是被我从虎族山谷里捡回来的,不如就叫腐竹吧?”“噗——”一旁正在擦拭石矛的银虎,差点没把手里的家伙扔出去。腐竹?亏她想得出来!这么一头威风凛凛的史前巨兽,怎么就配了这么个一言难尽的名字?剑齿虎显然也听不懂,它只感觉到乐清语气里的亲昵,于是又满足地咕噜了两声,算是应下了。“腐竹?”小溪歪着脑袋念了一遍,然后拍手笑道,“好听!腐竹!腐竹!”行吧。银虎认命地叹了口气。他老婆取的名字,再离谱也得认。短暂的轻松过后,气氛重新变得凝重。“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乐清一边给腐竹喂食系统兑换的营养液,一边问银虎。“明天一早。”银虎的声音沉了下来,“不能再等了。腐竹的伤势虽然还没好利索,但自保应该没问题。有它在,路上也能安全不少。”“主部落那边,你有怀疑的对象吗?”乐清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银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淬了冰。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摇头:“没有,三年前,我把所有跟父亲有过节的长老和战士都查了一遍,一无所获。现在想来,真正的敌人,根本不会露出马脚。”“所以,敌人很可能不是外来的,而是潜伏在虎族内部的鬼。”乐清一针见血。银虎点了点头,金色的瞳孔里杀意翻涌。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敌人就在身边,可能每天与你擦肩而过,甚至对你笑脸相迎,而你却一无所知。“回到主部落,我们该怎么做?”乐清继续问道,“你打算直接去找虎峰族长,告诉他所有事?”“不行。”银虎立刻否定,“父亲现在的状态,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冲击。而且,我们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只是基于‘腐竹’的梦话和这块石头做的推测。贸然说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让那个藏在暗处的鬼,躲得更深。”“所以,我们要演一场戏。”乐清接过他的话,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银虎看向她,有些惊讶于她的敏锐。“没错,”他承认道,“我们要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去。我还是那个被流放的战士,你还是那个来历不明的外族雌性。我们带着孩子,还有一头捡来的宠物。”“宠物?”乐清挑了挑眉,“你管一座移动的山叫宠物?”“总得有个说法。”银虎也有些头疼,“就说它被狼群围攻,被我们救了,然后赖上我们了。”这理由虽然蹩脚,但一头能单挑狼群的巨兽,有点怪癖似乎也说得过去。“那我的疗伤秘术呢?”乐清又问。“这个先保密。”银虎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这是我们最大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暴露。你只需要扮演一个普通的、稍微懂点草药的雌性。至于腐竹的伤,就说是它自己恢复能力强。”乐清明白了。他们这次回去,不是荣归故里,而是潜入龙潭虎穴。他们不能暴露任何底牌,要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找出那个几乎毁了整个山之守护盟约的内鬼。这难度,可比做一台心脏搭桥手术大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乐清的心底,竟然涌起了一丝久违的兴奋。前世在急诊科,她每天都在和死神赛跑。而现在,她要和一个看不见的、阴险狡诈的敌人斗智斗勇。这挑战,带劲。“好。”乐清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那就这么定了。我去收拾东西,顺便给孩子们做点路上吃的干粮。查案是你的事,后勤保障,是我的事。”银虎看着她干练的背影,看着她熟练地从角落里翻出各种能吃的果子和肉干,心里某个地方,悄然变得柔软而滚烫。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会永远孤独地战斗下去。可现在,他有了一个能将后背完全托付的战友。一个能从死神手里抢人,能凭空变出“神迹”,还能给史前巨兽取名腐竹的妻子。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山谷里还弥漫着一股狼尸焚烧后的焦糊味,混合着清晨的露水,形成一种古怪而肃杀的气息。虎啸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指挥着族人将最后一批狼骨深埋,又把那片被鲜血浸透的土地翻了一遍,撒上草木灰。他忙活了一整夜,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主,此刻看上去倒真有几分专业后勤部长的沧桑了。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山洞时,乐清一家已经准备妥当。:()什么破兽世,开局就绑定生子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