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蘅:【对。】
程蕴青看到撤回的那句话,松了口气,笑意重回嘴角。
转念一想,自己可是柳静蘅最爱的人,胜过他那没责任心的父母,他虽迟钝、痴傻,可也不会亲手将最爱之人推向他人。
是自己误会了。
于是发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道:
【好,明早七点,不见不散。】
关了手机,程蕴青开始着手准备行李。
他知道柳静蘅无父无母且囊中羞涩,平日只看他来回就那一身衣服,清明这几天有雨,天气冷着,得给他备好厚外套。
踏青地虫蚁多,得给他带上防蚊虫喷雾。
以及,现在要马上开始准备清明吃食,万一柳静蘅吃不惯那里的食物,至少不会饿着。
*
翌日一早,当程蕴青出现在前往祭祖的车队中时,集体疑惑,包括柳静蘅。
柳静蘅呆呆看了他半天,恍然大悟。
他是我叫来的。
秦楚尧本来因为要去那穷乡僻壤心气不顺着,一见到程蕴青,别说去乡下祭祖,就是让他躺土里陪祖宗睡两天,他也甘之如饴。
“蕴青,你怎么……”
程蕴青冷冷打断他:“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的。”
“不找我也没关系,顺路即是缘。”秦楚尧笑嘻嘻的。
秦渡在一边叮嘱车队,余光看到他那好侄儿讨了个铁板冷脸,还乐得跟太阳花似的。秦渡冷笑着勾了勾唇角。
在柳静蘅对原文的回忆下,他选择主动上了秦楚尧乘坐的车。
刚上去,秦楚尧冷着张脸骂道:
“你还挺自觉。”
柳静蘅点点头,认真道:
“院长爸爸说过,人该有自觉。”
秦楚尧无语。这年头还真有人好赖话都听不出来。
当程蕴青跟着上了车,他又一秒堆笑:
“蕴青,你坐这车绝对是明智选择,这车宽敞。”
“你去副驾驶。”程蕴青道。后座只有俩座,一个他一个柳静蘅,秦楚尧就显得很多余。
柳静蘅慢慢翕了眼,没精力听他们打嘴仗。
他今儿六点不到就被薅了起来,这会儿有点头昏脑涨。
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
柳静蘅揉了揉眉心,想不起来,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事。
坐前头车的秦渡看了眼手表,低低道:“出发吧。”
六辆总价值过亿的豪车,乘着清明青灰色的天际,于濛濛细雨中朝着目的地雄赳赳气昂昂地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