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柏之萤给你也喂了迷药?”骆珩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柏之萤抱起来,说,“喝你的奶茶去吧。”
祁既白在他身后骂了一句很脏的,骆珩腾出手来捂住柏之萤的耳朵。
回锡城的直升机上,柏之萤还是睡。
骆珩戳戳他的脸:“马上到了,不许装了,祁既白说,打完针的症状是偶尔嗜睡,不是一直昏睡。”
柏之萤只好睁开了眼睛。
骆珩问他:“在害怕什么?”
当然是章衔京啊。
没问出结果的这段时间,柏之萤给章衔京补的,除了能量液,就只有麻醉剂,被放出来以后,章衔京不知道会怎么报复他。
好在这次有骆珩跟他一起。
骆珩这个人,情绪向来稳定,又很听柏之萤的话,十分可靠。
打开地下室的防弹门之前,柏之萤看了眼骆珩,从他脸上找到一些勇气,才抿着唇按了密码。
章衔京穿着一件铁灰色的衬衣,坐在书桌后,抬头看过来时,镜片上短暂折射光线。
柏之萤走了这么多天,麻药的劲是该过去了。
他手里的钢笔轻点在桌面上,目光直视柏之萤,声线平淡,说的第一句话是:“柏之萤,你戒指呢?”
柏之萤一时语塞,两手背后,但紧接着就说:“我说过了,要跟你离婚!”
章衔京用看小孩胡闹的眼神看着他,语气带着不耐:“让骆珩也帮你找过了,还是没找到吧?阿萤,我跟你说过……”
砰。
骆珩抬起的手中握着一支改造过的小巧的伯。莱塔92f型手枪,子弹呼啸而出,枪口还冒着热气。
章衔京被巨大的冲击力钉在书桌后的办公椅上。
片刻宁静后,挺括合身的铁灰色衬衣的肩部布料迅速被浸染成深色,章衔京的侧脸不知是被弹片还是冲击力弄伤,细密的血珠从皮肤冒出来,滴到肩头。
在来的路上,柏之萤强调了至少三遍,不许骆珩再跟章衔京打架。
他答应得好好的,原来是早就想好直接用枪?
章衔京的眉眼似乎没有变化,但又分明在忍耐着剧痛。
他的脸颊和嘴唇都因为大量失血而变得苍白,几缕额发垂在额前,镜片也无法遮掩他的脆弱。
柏之萤从没见过章衔京这个样子,忘了自己准备好的诘问,扑过去看他的伤势。
柏之萤该想到的,得知章衔京也许对他做过什么事,骆珩怎么可能冷静。
他会做很多事,但确认之后,第一件必须是杀了章衔京。
平时,骆珩对他的态度实在太温柔,几乎是予取予求,让他忘了真实的骆珩是令许多非法融合体都闻风丧胆的。
“哭有什么用?人是你带回来给自己撑腰的,现在又哭,你有没有脑子?”
章衔京帮他擦眼泪的手上也有血,柏之萤的眼睛一阵一阵地发热,水珠几乎落满了章衔京的手心。
章衔京冷着脸又说:“去书房拿医药箱下来。”
柏之萤接连点头,迅速地深呼吸了几下,转身冲上楼去找医药箱。
等柏之萤离开地下室,章衔京便坐直了身体,两手虚虚交握,放在身前的办公桌上。
他的神情也恢复了漠然,眼底一片冰凉。
倒是还记着没愈合他肩头的枪伤。
章衔京看着骆珩,抽了张纸,慢条斯理,一根根将手指上的血迹擦干净:“我只说一次,你听好。”
五年前,章衔京和柏之萤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那天,章衔京下班很早,在家做了一大桌菜,等柏之萤等到晚上八点。
平时他并不会等,在柏之萤本该出现的第一分钟但没出现的时候,就会起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