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的语气,言简意赅。
“你们到底走不走?别堵在这儿啊!”
车道后响起车辆的鸣笛催促,严聿却不紧不慢地紧盯许知韵,一副硬杠到底的架势。
许知韵终于沉着脸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坐那么远是怎么的?心虚?”严聿冷冰冰地拱火。
许知韵还就吃他这套激将,摔上车门,拉开副驾坐了上来。
严聿扔来一件外套,“穿上。”
“不……”
拒绝被突然开启的空调打断,冷风呼呼一吹,许知韵只能勉强将严聿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一脚油门轰出,汽车驶离警局。车窗紧闭,只有空调呜呜的冷风吹过,终于开始冒出热气。
雨水拍打在车窗和头顶,玻璃上起了白雾,许知韵盯着飞速晃动的雨刮器,只觉车里的沉默让人窒息。
两人一路无言,直到严聿把车停在了许知韵住的公寓下面。
“嗒”的一声顶灯拧开,严聿一言不发地转过来,伸手扶住了许知韵的下巴。
“啧!”严聿哂了一声,冷嘲热讽,“还知道不让人打脸?”
许知韵懒得回应,拍开他落在自己脸上的爪子,却被严聿一把捉住了手腕。
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女人手腕纤细,几乎是一手就可以握住。可看着指掌关节上,那些触目的破皮和淤青,严聿简直气得冷笑。
因为揍人太狠伤了自己,这女人还能不能再浑一点?
许知韵怒目瞪他,眼看抄起包包就要给他头上来一下。
“嘶!——”
严聿抵住许知韵受伤的手,不轻不重地擦了一下,“怎么?现在知道痛了?”
“要你管!!!”许知韵一脚踹在严聿小腿,转身就去拉车门。
严聿摁下车锁,把许知韵一把拽回来,“逞凶斗狠,还以为这里是你家大院呢?”
“你懂个屁!”
许知韵委屈又不甘,愤怒到极点,却对打人的缘由只字不提。
一团火气从胸口蓦地烧起来,严聿起身擒住她挣扎的手,摁死在座位的靠背上。
“照片上的人不是你吗?”
男人眼中染着阴翳,怒目质问:“既然那么在意,一开始就不该去拍那种照片吧?”
话落,车厢倏尔陷入寂静。
阵雨夹杂着狂风噼里啪啦砸在车顶和玻璃,许知韵却再也没了刚才挣扎的戾气。
她就这么沉默的、镇定的看他,冷漠、倔强、不甘、还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和委屈,情绪翻覆,慢慢让她红了眼眶。
严聿忽然被她这样的眼神刺了一下,心底也跟着泛起一阵空落。
记忆中,至少是在他面前,许知韵从未有过这样“示弱”的时刻。
小时候被父母冤枉了、被院子里的孩子欺负了,她也只是咬牙切齿地昂着头,像一只好斗的小兽。
“喀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