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玉有些腼腆,轻轻“嗯”了一声。
几人说笑着走远了。
檐下的红鱼灯被风吹得左右摇晃,里头的灯光忽明忽暗。
“啪”
青瓷书灯上渐弱的火苗被铜剪一刀剪下,跳动了几下,恢复了更亮的光。
橙黄的烛光里映出了一只素白修长的手。
薛婵提笔写下最后一个字,放下笔。
初桃用信蜡将信口封起,同那些要寄回玉川的画都收捡在一处。
薛婵抚过那些东西,面露愁忧。
“也不知道爹一个人在玉川过的好不好,他本就有腿疾,不良于行,天寒又易痛痒。。。。。”
正在节礼的云生听着这话,抬头宽慰她:“放心吧,老大人会照顾好自己的。”
“丫头们都在挂桃符准备守岁呢,你们怎么还在屋里。”程怀珠推门进来。
云生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才登记入库了宫里送来的赏赐,武安侯府与各家的年礼都还点完呢?”
待程怀珠走近了,才瞧见云生坐在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匣中。
她问薛婵:“这些你都看过了?”
薛婵摇摇头。
程怀珠灵巧一跃,就跃到了云生身边。
她拿起一个扁平微阔的锦盒,里头是一套玉制的羊毫笔。细腻凝润的笔管刻着山水纹或夔风纹,形制极为精巧。
“啧啧”
她又拿起另一个稍小的锦盒,里头是个豆青釉荷叶笔掭。
程怀珠问云生:“这是哪家的?”
云生对了自己手上的册子:“武安侯府,方姑娘送的。”
“嗯?按道理来说,她在武安侯府。若是只为礼节,何必单独再送呢?”
薛婵走近,接过那个荷叶笔掭,略有所思。
也是,她们不过堪堪两面而已。
见薛婵只垂眼看礼,程怀珠问她:“想什么呢?”
薛婵道:“只是觉得,她好像对我格外亲和。”
程怀珠歪着脑袋想了想。
“或许是因小侯爷的母亲正是出自长洲方氏,是方驸马的亲妹妹。大家年岁相仿,你又与江二郎有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薛婵点点头,觉得挺在理的。
程怀珠又打开了压在最下头的锦盒,她“呀”了一声,身边献宝似地给薛婵看。
“快瞧快瞧。”
锦盒内静静躺着一对琉璃花瓶簪,通体莹莹涅蓝。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