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帮他理一下头发,突然踮起脚来,吻陈彦白。
他们在没人关注的角落里,吻得难分难舍。
是沈念先终止这个吻,两人一块沿着长廊走回酒店,脚步匆匆而不忙。
长廊上的人慢慢地减少。要么进酒店,要么该走的都走了。
“钧少。”保镖撑着伞过来,问他是否要离开。
霍钧尧只字不语,阴沉地转身走回酒店。
今晚的雨,来得突然,也来得烦躁。
霍钧尧把外套丢在床上,他走到阳台,衔着烟用力吸了一口,呼出烟雾。
雨不大,风把雨丝吹进来,沾到他的肩膀。
霍钧尧恍若未觉。这雨,越是不干脆,越是下得久。一如他当断不断的心情。
还不够死心吗?
陈彦白说,沈念还是会要他。
沈念的歌也告诉了他答案。
他们的默契,是岁月淬炼出来的,无人能及。
沈念的无条件信任,也是陈彦白滋养出来的。
霍钧尧再一次感觉到比挫败更甚的无力。是拼尽所有也得不到的那块巧克力。
它很诱人,可它不是他的。
霍钧尧把烟蒂扔了,双手撑在栏杆,任雨点浇湿他前额的头发和脸。
雨水顺着脸庞滑下,他也不去擦。反正不会有人看见他的狼狈。
可不是狼狈吗?
霍钧尧自嘲地笑了。人生没有过的,今晚全部尝试了。
然而老天似乎觉得还不够,似乎想让他更直白地体会痛感,他刚要转身,一眼瞥到斜对面的阳台。
昏黄的光线,模糊的雨点。还有女人和男人。
……
为什么不拉帘子,还要在阳台的这面玻璃墙?
为什么不住原来的房间,偏要换到他这一层的斜对面?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看见?
霍钧尧死死攥着栏杆,心底五味杂陈,他像只可怜虫,又像愤青,看着这与他无关却像捅他刀子的一幕。
他不想看。
然而他的脚像被钉在这里。
他的脑子里,全是控制不住的画面。
然后他看到沈念好像发现了什么,她突然越过男人的肩膀,往阳台外面看过来,方向直指……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