蔖隐的意识从雅典娜身上抽回时,阳光正透过书房的雕花窗棂,在摊开的《魔法部法规大全》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她揉了揉眉心,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在“非魔法生物保护条例补充细则”旁批注了一行小字。随即又翻开另一卷羊皮纸,提笔续写《道法入门中级》的手稿。羽毛笔在纸上沙沙游走,偶尔卡壳时,她会下意识地看向旁边那张空着的办公桌。不知道斯内普现在在做什么?这个念头冒出来时,蔖隐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微微皱眉。明明忙着梳理法规漏洞,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总穿着黑袍、说话像淬了冰的人?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钉回羊皮纸上的咒语注解。可笔尖刚在“反幻影移形咒”旁落下一点,手腕上的传音链突然轻轻震动起来,哈利带着点气急败坏的声音钻了进来:“达达——还小达达!他都胖成一头两条腿走路的金毛猪了,还好意思让别人叫他小达达!前一声小达达后一声小达达,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蔖隐握着羽毛笔的手顿住,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不用问也知道,哈利说的是达力。她催动手链轻声回了句:“忍着点,快了。”链子那头安静了几秒,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回应,随即传来哈利嘟囔的声音:“知道了……就是听着烦。”蔖隐没再搭话,把传音链往袖口拢了拢,重新看向桌上的手稿。只是这一次,再低头时,心里那点莫名的走神,已经被少年人的抱怨冲得烟消云散了。大概是假期开始的第二周,晨光刚漫过庄园的蔷薇花架,蔖隐打着哈欠下楼往厨房走,鼻尖已经嗅到了烤面包的焦香。可脚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她的动作猛地顿住。餐桌旁的橡木椅上,竟坐着个裹在黑袍里的身影。男人一手端着骨瓷咖啡杯,另一只手捏着本厚重的书,指尖在书页边缘轻轻滑动,黑袍的阴影落在他垂着的眼睫上,侧脸冷白得像覆着层薄霜。是斯内普。蔖隐下意识回头瞥了眼客厅的壁炉,淡青色的火焰安安静静地燃着,并没有刚传送过的紊乱光晕。再看灶台边,威猛正踮着脚给煎蛋翻面,见她望过来,还举着锅铲小声说:“小主人,斯内普先生一早就来了呢。”“嗯。”蔖隐应了声,转身走向餐桌时,恰好对上斯内普抬眼扫来的目光。蔖隐那双黑眸像浸在冰水里的黑曜石,没什么温度,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审视。他只看了她一眼,便重新垂下眼帘,指尖翻过一页书,仿佛刚才的对视只是错觉。餐桌旁的空气静得能听见面包机弹出吐司的轻响。蔖隐拉开椅子坐下,心里正琢磨着他怎么突然找上门,对面的人却已经在心里盘算起另一件事。那本被他压在肘下的《道法入门》里,关于筑基转金丹的几页已经被翻得起了毛边。他得找个自然的由头开口。总不能直接问“你那套修炼法子,筑基之后怎么凝结金丹”?太不像他的风格了。斯内普抿了口咖啡,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蔖隐正拿过一片吐司抹果酱,忽然觉得,或许可以从她之前提到的“灵气压缩阈值”说起?长久的静默在厨房弥漫。斯内普忽然清了清嗓子,那声咳嗽硬得像块没化开的冰:“我最近在研究一种魔力浓缩转换器,原理倒有些意思。”蔖隐正伸手去够牛奶罐,闻言动作一顿,脸上写满茫然:“啊?”她眨了眨眼,“我对炼金造物没什么研究啊,没涉及过。”斯内普的指尖在书页上顿了顿,语气尽量显得随意:“哦……其实和你摆弄的那些符文小玩意大同小异。你们那边,是不是叫‘法器’?”蔖隐想了想,点头:“倒也能这么说,都是靠符文引动能量。”他终于找到机会,抬眼看向她,黑眸里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急切:“那你们处理灵力压缩时,用的是什么法子?”“灵力压缩?”蔖隐更懵了:“为什么要特意压缩?勤加修炼,灵力自然会慢慢充盈……不对啊,”她忽然反应过来,皱起眉:“魔力浓缩转换器?这不是鸡肋吗?魔力强行压缩很容易失控反噬吧?”斯内普:“……”他指尖微不可察地蜷了蜷。是太生硬了?刚才在脑子里盘旋了许久的措辞,怎么说出来就变了味?往日在马尔福庄园应对食死徒都游刃有余的大脑,此刻竟像塞了团乱麻,转得磕磕绊绊。他定了定神,找了个更像样的借口:“只是突发奇想。或许……对哑炮能有些用处。”“哦!”蔖隐恍然大悟,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说起来,我一年级听哈利提过,你和费尔奇关系挺好的?他还说见过费尔奇摸你大腿呢。”斯内普的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费尔奇?摸他大腿?这都什么跟什么?他愣了两秒,尘封的记忆突然被撬开一道缝。是了,那年哈利撞见他处理被三头犬咬伤的腿,费尔奇恰好在旁边絮絮叨叨地递绷带,大概被那小鬼远远瞅见,就传成了这副鬼样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斯内普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黑袍的气场瞬间冷得像结了冰。他放下咖啡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声音像淬了毒的冰棱:“波特家的小鬼,果然和他父亲一样,长了个只会造谣的脑袋。”他哪里知道,真正把谣言传得面目全非的,正是眼前这位一脸无辜的女孩。哈利当初明明说的是“费尔奇给斯内普教授处理腿上的伤口”:()hp仙女摩羯互相折磨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