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愣了愣,随即大笑:“是,我就是惦记钱,西雅图的车,西雅图的房子,西雅图的一切,统统都是我的!我告诉你,你他娘的毛都别想碰一根!”
“噢——”秦情拖长声音,“想吃绝户啊。”
青年的眉毛抽搐了两下:“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一条没人要的狗!别以为主人赏你吃了几天饭,就觊觎上不该觊觎的东西!”
他撩开秦情的围巾,冷笑的同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上回是你命大,可我舅的仇家还多得很,你要再不乖乖躲在远处,我可管不住我这张嘴。我告诉你,秦情,他们找不到你爸,就只能找你这个‘宝贝儿子’!”
青年男人话音刚落,就感受到一股冷硬的力量,抓住了自己肩膀,然后一记重拳砸来,他一阵眩晕,半跪在了地上。
男人撑着地面,直起身子,封存反手又是一巴掌。
男人的眼镜掉了,他趴在地上找眼镜,同时用舌头顶着上颚,他牙齿有些松动。
封存的眼神没有动容也没有温度,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男人捡起眼镜,颤巍巍戴上,他上前一步,抓住了男人的衣领。
秦情从后面走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够了,哥。”
青年男人借机后退两步,捂着脸颊呼哧呼哧地出气,他的眼镜碎了一片,他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摸到衣服上蹭了好多灰、好多土。他佝偻着腰,伸出手来指着封存,想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威胁的话,手指在风中痉挛般抖动着。
封存拍拍秦情的手,秦情松开,他头也不回地下了山。等走得很远了,隐约听到山上传来一声嘶哑的咆哮。
秦情一言不发地跟着封存上了车。封存去了驾驶室,他拉开副驾车门坐上去,老实巴交地系上了安全带。
封存开车,在停车场与秦万斌擦身而过,他没有再给多余的眼神。离开墓园的停车场,约莫寂静无声地行驶了十公里左右,秦情忽然开始笑。
“笑屁笑。”封存说完,抓了一把糖,塞给他。
“还没过期呢?”秦情捧着糖果,说。
“新买的。”
秦情吃着糖,又继续笑,他的笑声很低。
封存转头看了他一眼。
“就是从没见过你这么暴躁。我不是说对我啊,我说刚才在山上。”秦情说,“下手是不是有些没轻没重了?”
封存目视前方,声音很平静:“弄死他都不解恨。”
“那可不行啊。”秦情把身子挺了起来,“他是死是活不重要,你不能赔进去。”
“。。。。。。”
秦情歪着脑袋看他,很执着地问:“听到了没?听到了应一声嘛。”
封存眉头轻蹙:“我夸张修辞,你当什么真。”
“不知道。”秦情说,“别人讲这话我肯定不当真。有一阵子,我自己还经常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儿呢。”
“就针对我啊。”
“不是针对,”秦情想了想,说,“我知道,大家都觉得你理性、靠谱、冷静,但。。。。。。”
但这些仿佛都是表象。
“哎,”秦情叹了口气,“算了,不知道怎么说,我没文化,讲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