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从架子上抽出一条毛巾,走过去,盖在秦情的脑袋上,用力揉搓了几下:“吹干睡会儿吧,雪指不定下到什么时候。”
秦情盯着地砖的缝隙,,耳边是毛巾和头发的摩擦声,他咬着嘴唇,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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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玛瑙山之前,秦情趁着封存睡觉的时候,堆好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雪人,挺难看,歪鼻子、斜眼睛,幸亏他位置选得好,在一处很不起眼的角落里,他没提,封存根本看不到。
回家的路上还是他开车,这回天公作美,放了晴。封存一连两天在别墅睡了个昏天黑地,眼皮都肿了,在车上精神好得出奇。他眯着眼睛看太阳,甚至断断续续哼起了歌来。
秦情想起了自己上次的《两只老虎》,他转头看了封存一眼:“你不是要教我弹钢琴吗,一拖二,二拖三。。。。。。说话不算话。”
“你自己不也忘了吗。”封存鼻梁上架了副墨镜,轻飘飘说起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就很像那种刻板印象里的花花公子。
“是——”秦情拖长声音,语气有点酸。
封存笑了笑:“生气了?给个机会补偿一下?”
“你这种话我现在都不敢听。”秦情说。
“再听一回,”封存说,“马上要新年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秦情开着车,只敢匀出一点点的精力去思考问题,所以想得尤为缓慢,隔了老半天才闷头闷脑说了一句:“想要你就给啊?”
“合理范围内。”封存说。
“我想要一个纹身。”
“什么图案?什么位置?”
“没想好。”秦情问他,“这算合理要求吗?”
“只要你不让我在你屁股蛋儿上画笑脸。”
秦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画哭脸行吗?”
“那没问题。”
“哥。”秦情又喊了他一声。
“你现在每回这么冷不丁地叫我,我都有点紧张。”
“亏心事做多了,是这样的。”秦情说。
封存透过墨镜看他:“怎么了?”
“你刚哼的是加州旅馆吗?”
“是啊。”
封存说完,又清了清嗓,重新唱了起来:
“onadarkdeserthighwaycoolwindinmyhair
warmsmellofcolitasrisingupthroughtheair
。。。。。。
andiwasthinkingtomyself
thiscouldbeheavenorthiscouldbe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