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心想,大师没有,秃头王师父倒有一个。可我在他哪儿,天天都在当哑巴。
“我能把这当成夸奖吗?”秦情问。
“你脑子怎么想,我还管得着啊?”
“可我想管管你的脑子。”
封存顿了下,又说:“怎么个管法?”
“让它不要生气了。”
封存叹了口气:“不气了。”
“真的?”
“还剩一点吧。”封存说,“这不是我得寸进尺、无理取闹啊,分明都查到姓关的头上了,这事儿铁板钉钉跟他有关系!我见不得他全身而退。”
“不是没证据么,法治社会,证据说话,”秦情的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游走着,“再说了,他也不是全身而退啊,底下那些人,该抓的不也都抓了么,也算是,给了交代啊。”
“算个屁的交代。”封存说着,又开始不满意了。
秦情从背后探过脑袋看他一眼:“那要不这样,咱们自己报仇雪恨去,也别管什么法不法治了,拿两把ak,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冲到关宏办公室,把他狠狠突突了!打成他妈的烂筛子!”
“你逗三岁小孩儿呢?”
“爷您现在不就是三岁吗?”
“怎么又开始余孽上身了。”
“因为您这脸又板起来了呀!”
封存转身,把秦情拉到对面坐着:“我好了,我又不是想拿脸色给你看,不用这样小心翼翼。”
“我不是小心翼翼,”秦情说,“只是不想因为这事儿坏了你的心情。”
封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往楼上走了。他边走边说:“坐着等我。”
秦情坐在原地,没头没脑地等着。
封存的脚步声踢踢跶跶走远,又跶跶踢踢靠近。他手里拿了个小玩意儿,抬手一抛,丢到了秦情怀里。
“明天圣诞节对吧?那就当是圣诞礼物。”封存说完这话也没坐下,他转而往冰箱的方向走了,有点渴,想喝水。
秦情把怀里的小玩意儿拿起来一看,是个奔驰的车钥匙。
他愣了好一阵没说话,等封存拿着水走回来,他才开始抓耳挠腮:“什么意思啊?”
“余孽把爷伺候好了,不都得领赏吗?”
“我、不是,”秦情嘴唇有些干涩,他用力抿了一下,“我做这些不是为了——”
“我知道。”封存站着喝水,有冰凉的透明的水从他唇边渗出,顺着脖颈一直流到了浴袍里面,“开玩笑的。”
“那?”
“不是刚拿了驾照吗?得有车练练手啊。”封存拧上瓶盖,看着他。这回眼神已经恢复成了往日模样。
淡淡的,淡到有些无所谓的模样。
秦情的动作陡然僵住,他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拿了驾照?”
封存轻声说:“我找人跟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