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感谢了,害羞之情难以言表。”
秦情噗嗤一声笑出来,难以置信道:“你会害羞??那之前我问你能不能——”
停!这个不能说。
讲他不爱听的,才是真的煞风景。
秦情抿着嘴蓄力了好一阵,又大声喊他:“哥!”
“干什么?”
“谢谢你!”
“有病啊?说个没完了。”
秦情望着他,一咧嘴:“想看你害羞。”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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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历史名人文化村露营归来后,封存回家的频率比之前高了,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待在工作室的,对他而言,和秦情保持不近不远的距离,是件特别有必要的事。
秦情搞不懂封存到底在想什么,放着好好一个家不回,非要眷恋在那间没有人味儿的“厂房”里。为此,他能做出的唯一报复行为,就是每次去工作室找封存的时候,都化身炮弹,往那张该死的破床上狠狠砸一砸。
a市很快入了冬。
秦情往年最讨厌冬天,因为在冬天被赶出家门,尤其难熬。
那年大雪天被母亲关在门外生了病,秦情一连生了三年冻疮,又痒又痛又红又丑,冬天去学校上课,他恨不得全程都不要碰笔、碰书本,随时把手揣进兜里藏起来。
偶尔会有多事的同学凑过来关心:
“你的手为什么是红色?”
“你的手为什么在褪皮?”
“你的手是被烫到了吗?”
每每听到类似的问句,秦情总会在心里暗自尴尬,然后再面无表情、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冻疮。”
小孩子们听到这个答案,都不约而同睁大眼睛,他们很困惑,没人知道冻疮是什么东西。
潘博也不知道,所以潘博回家问外婆。
外婆说,以前穷苦人家没衣穿、没火烤,冻得厉害了呀,那皮肤就会生疮,又红又痒,可折磨人了!
潘博听到这话,柔软的一颗心瞬间就提了起来,他恍然大悟:原来秦情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啊!真是可怜!
第二天去学校,他送了秦情一双旧手套,还说:“你家要是太冷,就上我家呆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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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坐在一楼的壁炉旁边玩拼图,壁炉里面烧得噼啪作响,但那并不是真的火,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昨天晚上封存是回家住的,俩人在壁炉面前坐了好一会儿。
秦情问他,为什么不搞点真的柴火?封存说不方便,又说玛瑙山有个小别墅,之前父亲总在那边画画,父亲旅欧之后,那边就基本没人去了,如果秦情感兴趣,他提前找人收拾一下,等寒假带他过去住一阵子。
秦情推开手边的拼图,仰头躺在柔软的地毯上,闭着眼睛畅想起了幸福的寒假生活。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挤开一只眼睛,把电话抓到耳边:“干什么?大周末的,又被赵小兰抛弃了?”
潘博在电话那头干笑了两声:“我能不能来你家啊?”
秦情双腿一抬,坐起身子:“真被抛弃啦?”
“不是。”潘博说,“有事儿,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