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还聊天儿了,”封存说,“他的话比你多得多。”
“哦。”秦情说。
“吵得我脑瓜子疼。”封存又补了一句。
秦情嘴角动了动:“他长得挺好看。”
“不然怎么当演员呢。”封存说,“不过,也就那样吧。”
说这话的时候,封存的目光正打量着秦情的眉眼,看着看着,就有点恍惚。
“那确实是没你好看。”秦情说。
封存笑着挪开了眼睛:“我不是这意思。”
“我是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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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吗?”封存问。
“嗯。”秦情以为这是他的逐客令,正计划着收拾保温盒,灰头土脸地转身离开。
“走,去那边儿。”封存下巴往对面窗户的方向一抬,“我给你画个速写吧。”
“给我吗?”秦情有点不相信。
“不然给鬼吗?”封存左右看看,“这儿的确挺空旷,说不定也有别的什么存在,可我没有天眼,看不见啊。”
秦情抿了下嘴唇,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需要摆什么姿势吗?还是就这样坐着?”
“坐着吧。”封存拿起铅笔,说,“你要觉得手足无措,玩儿手机也行。”
秦情点了点头,拉开吧台后面的凳子,脚一蹬地,坐了上去。他是面对着窗户的,正好可以看到一轮皎白的月亮挂在天空中央,明晃晃,把人心底的角落也一并照亮了。
他盯着手机,努力维持着一个松散惬意的姿势,实则后背早就紧绷不已,连呼吸都特别小心,额角微微有点冒汗,但身处幽凉的秋日夜晚,身体的升温并不让他感觉不适。
轻快的心情又再次膨胀,压过了那些黑重重的东西。
秦情僵着脖子,有些想笑,余光却瞥到封存,几乎像座塑像似的,一动也没动。
到底谁是模特啊?
他小心转动了眼珠:“哥?画完了?”
封存陡然一愣:“啊,没有。”他站起来,伴着椅子腿儿摩擦地面的声音,“笔尖断了,我削一下。”
“哦。”秦情又把眼珠子转回了原本的位置。
封存握着铅笔,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刚才一不小心看入神了。
那双工笔画一般的眉眼,在窗外含蓄光影衬托下显得尤为动人,少年的皮肤泛着珍珠样的光泽,在夜里熠熠生辉,透着一种安宁美。这具皮骨已经很动人,但偏偏里头还藏着如岩浆般翻涌滚动着的,如幽深峡谷一般深不见底而又危险着的。
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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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情看着手里的画,脸上笑开了:“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