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吸了吸鼻子,点头。
封存拿了瓶矿泉水,拧开,放在茶几上:“那吃药吧。”
“什么药?”秦情很茫然。
“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
秦情搓了搓脸,又摸了下脖子,没觉得热或者冷。他抬起眼皮看了封存一眼,然后拉着封存的胳膊,把脑门儿凑过去,头贴头地挨了一下,这才感受到自己滚烫的温度。
秦情一直堤防封存把他推开,但直到他主动松开手,封存也没说什么,一言不发地把药递到了他手里。
“我给你带了衣服,不吃早饭就先把衣服换了吧。”封存说,“回家再休息,这地儿,”他顿了顿,“我不想待。”
不想待?为什么不想待?是因为环境太差?还是昨晚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的阴影?
秦情盯着地面想:我这种行为算什么呢?主动在别人面前光liu溜走来走去,是不是也算一种猥亵啊?和大马路上的露因癖有什么区别?这不是突然就跟秦昼成了一丘之貉吗?
好恶心。
我有这么恶心吗?
想不明白。
死脑袋,想他妈不明白。
-
把自己打入暴露狂露因癖地狱的秦情,回家后径直上楼进了卧室,退烧药的劲头一上来,就呼呼大睡。
封存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拿着温度计上楼给他测体温。
这会儿秦情是正二八经睡着了的,他没拉窗帘,光线透过玻璃落到他眼皮上,他皱了下眉。封存转动后背,把光挡住了,又伸手碰了下秦情眉宇间的褶皱。
这双眉眼很漂亮,清清秀秀,眼睛的皮肤很薄,凑得近了,隐约可以看见皮下血管的颜色。封存盯着看了会儿,抽走体温计,三十七度八,比早上温度低了。
秦情睡到下午两点起了床。他饿了,打算下楼煮碗面吃。
走到楼下一看,封存在沙发上睡着,呼吸很均匀。他小心翼翼放缓脚步,做贼似的,挪到了厨房去。煮面的时候,他犹豫着煮了两人份,还没捞起来,就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
“我吵醒你了吗?”秦情问。
“闻到香味儿了。”封存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
“楼上那条灵缇的鼻子都没你灵。”秦情把面捞到碗里,“端一下,我拿筷子。”
封存伸手碰了下碗:“好烫。”
“那边有防烫手套。”秦情话音还没落,封存端着碗走了出去,然后就听到餐桌方向传来“噔噔”两声钝响,那放碗的动作简直跟摔的一样。
“顺便拿张抹布过来。”封存在外面喊,“汤撒了!”
-
这面封存吃着有点咸,吃一半起身去倒了两杯水。
“盐放多了?”秦情抬头看着他。
封存摇头:“渴了。”
秦情又埋头吃了两口,他没办法判断封存这话的真假,他现在舌头迟钝,完全尝不出味道,刚才放盐纯粹是凭着经验来的。
“昨天。。。。。。”秦情放下筷子,不中用的脑袋终于在吃完一碗碳水化合物之后,有了转动的迹象。
装瞎是不对的。
不能继续装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