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靠着墙壁缓缓坐在地上,他抓着手机,很不情愿又别无选择地拨通了那个最熟悉的号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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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存走到巷子里,打开手机电筒一扫。秦情抬起胳膊遮住眼睛,一身汗水淋淋的,皮肤泛着红色,像块儿烧红的铁,一看就知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封存脱下外套,披在他肩膀上。
“我不想穿,”秦情很抗拒,“我热,哥,好热。。。。。。”
“听话,忍会儿。”封存说,“旁边有酒店,进屋再脱。”
秦情咬着手背忍耐着,一路是怎么走过去的,不记得,快要爆炸了,每一根血管都快要炸开了。
好胀。
好痛。
好想。。。。。。
“砰。”
听到封存关门的声音,秦情甩开外套,三下五除二把裤子也一并丢开了。封存把他拉到浴室,打开冷水就朝他脑门儿上冲。
秦情蹲在浴缸旁边,下巴搁在膝盖上,像条落水狗。
他其实已经很冷了,甚至已经开始哆嗦了,十月份的a市并不暖和,上星期才大降温,已经是街上人人都穿外套的季节。
好冷。
好热。
冰火两重天。
秦情抬起眼皮,望着封存,他抱着膝盖,头发和睫毛一直在滴水。
封存看在眼里,皱紧眉头。
他关上水,走到秦情旁边,把平时碰都不愿意碰的酒店浴巾盖到秦情脑袋上。
“好些没?”封存低声问。
秦情吸了吸鼻子,浑身都在抖,连着声音也抖,可正该滚烫的地方还是滚烫,难受的感觉半分没减,有明晃晃的岩浆一样的东西从身体里往外翻涌。
他低头看了一眼,也没空羞臊了,抬起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哥。。。。。。帮帮我。。。。。。”
封存在天台抽烟。
凌晨三点,城市很寂静,街道的灯光将视野范围内的建筑划分开,这里一块,那里一块,不知道市政是怎么规划的,大楼被光带归拢到每一个黑色或亮色的方块里,乱七八糟排列着。
偶尔有车从光带之间呼啸而过,只听其声不见其影。
很猖狂。
仿佛它是这个夜里唯一的活物。
封存靠在栏杆边,看着眼前没有任何观赏价值的夜景,吐了一口烟,烟散在空气里,被夜风撞得稀碎,东一缕西一缕。
然后,消失了。
有一把刻刀正在缓慢移动。
有一把无形的刻刀,正一笔一笔,将刚才发生过的事情,细细雕刻在他脑海里,他暂时找不到叫停的方法。
封存眼前是秦情湿漉漉的脸和湿漉漉的眼睛。
这张脸封存早见过了,这双眼睛也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多了一层水汽一层雾气一层迷蒙一层红晕,自己怎么就对着这双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脸,有了并不熟悉的反应
——他没有这样情难自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