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日星期三雨
今天我又打他了,我没办法阻止我自己。明天想个办法补偿一下吧,带他出去玩,他每次出去玩都会开心,他总会原谅我。」
「12月4日星期四阴
遇见封存,真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
「12月25日星期四大雪
我不想烫他的,是他自己非要在我面前打转,我已经很烦了,他怎么就不懂呢。」
「12月26日星期五晴
弟弟的烫伤化脓了,我悄悄带他去看了医生,爸妈没发现,他应该不会告状。他有什么脸去告状呢?他吃我家的用我家的,没有我家他大概早就死了吧,他应该知足,他的命已经很好了,他的命比我好好太多,,他好自由,他烂得好自由,我好羡慕他,我不想看到他,我想要掐死他,有时候真的,我想要掐死他。」
「1月1日星期四小雨
又是新的一年了,希望我学业顺利,封存万事顺利,弟弟健康成长。」
。。。。。。
秦情合上日记本,沉默地坐着。
不像是坐在垃圾堆里,倒像是压着一座荒野孤坟。
不知过了多久,撑着发麻的膝盖站起来,他把日记本甩了出去。本子在半空脱胶散开,一片一片,纷纷落下,像飘动的纸钱、灵幡。
他不想再去回想日记本里的任何一个字。
蛮好笑的。
矫情。
苦涩。
装模作样。
他没有办法再去回想日记本里的任何一个字。
他会被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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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三天,秦情白天不见封存,晚上也不见封存。
他担心是那对夫妻又在持之以恒找麻烦,打电话给柯舒维,柯舒维说:“没事儿,基本快解决完了,那白斩鸡是那小子学校老师!”
“什么白斩鸡?”秦情没听懂。
“噢,你存哥没告诉你是吧,”柯舒维想了想,“那我也懒得说了,反正他心里有数,你没有担心的必要。”
“我这几天都没见着他。”秦情说,“都不知道他有没有回来过。”
“你没打电话吗?”
“打了,他说没事。”
“那不就得了,”柯舒维说,“估计是烦心事解决了,正玩儿呢,你得给人放松心情的空间吧!”
“玩儿起来不带回家的?”
柯舒维笑了两声:“哎呀,你存哥以前都这样。习惯就好。”
“。。。。。。”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