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上。”封存说。
“电脑呢?”
“二楼,书房,如果桌上没有,你看看抽屉。”
秦情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无奈笑了声,上楼去了。拿着笔记本回到客厅,茶几上多出了饮料和水果,顶上的主灯关了,只剩沙发背后的浅黄的灯带提供柔和光线。
秦情放下电脑:“看个动物世界也这么讲究?”
封存掀开屏幕说:“喜欢哪个?大象还是狮子?”
“我不看狮子。”秦情说,“我小时候看过马蒂陶和阿波罗一家的故事,坐在床上鬼哭狼嚎了三个小时。”
“很难想象你哭啊。”封存说,“那看猩猩好了。”
秦情盘腿坐在沙发上,累得连饮料也不想喝。其实身体还好,主要是心累。一天天的,总是有遇不完的糟心事。
封存打开视频,靠着沙发坐了回来。
秦情的目光在他脸上与屏幕之间来回穿梭,或许是周遭的氛围太温柔,他不经意间,吐露了好多本以为自己不会说出口的话。
“我小时候经常哭的。”秦情说,“我哥一直觉得我很吵。”
“他会凶你吗?”封存盯着电脑屏幕问。
“也不算吧,但他有办法会让我安静。”
比如用枕头捂住我的口鼻,比如把擦灰尘的抹布塞到我的嘴里。
秦情想到这,指着屏幕笑了下:“它手臂好长。”
“是因为腿短吧。”封存说。
秦情看着屏幕里的大猩猩在树林里摆动身体,风呼啦啦地吹,吹得森林荡起绿波。一个个黑色的身影,甩动长臂,好自在,好快活。
达尔文的进化论应该不靠谱吧,如果他是一只大猩猩,是绝对不会想要进化成人的。
秦情挪动眼神,又看向封存,眼皮一垂忽然说:“哥,我想看看你的纹身。”
封存拎着领口脱下上衣:“看得清吗?背后还有一个。”
秦情趴在封存旁边,很仔细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肩头:“这是什么图案?”
“伊卡洛斯。”封存说。
“希腊神话里的?”
“嗯,因为离太阳太近,翅膀的封蜡被高温融化,最后落到水里,死了。”
“这个图案对你有什么意义?”秦情问。
“没什么意义。”封存说,“师姐想文,就文了。”
秦情又指着他手臂侧后方:“这个呢?这个是什么?”
“声纹。”
“旁边这一行是什么文字?”
“我也不认识。”
“也是她选的?”
封存点头。
秦情离封存的手臂好近,下巴都快贴上去了,他不断追问一个个细小的图案,企图从中找出对封存意义深重的东西来。
然而,不是xx的雕塑,就是xx喜欢的诗句,不是xx喜欢的诗句,就是xx院子里那颗最大的梧桐秋天落下的第一片叶子的脉络纹样。
“你不怕后悔吗?”秦情问,“纹身又不像画,随时都能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