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也不见得就会输。
这小子来军中已有半年,终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须知由奢入俭难,单是那酒瘾一日不沾就浑身难受,更何况他五毒俱沾?
石大夯冷笑,“赌就赌,爷还怕你不成?老子就不信你能熬过十日!”
他面色一肃,扬声对众人道,“今日当着兄弟们的面说清楚,十天之内,你若触犯任何军纪,都算你输!”
苏渔笑着颔首,“自是如此。”
朱祉叡默立一旁,冷眼瞧着石大夯被那少年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乌溜溜的眸子清波流转,像是会说话一般。眸子里的各种情绪,自己竟全都读懂了——嘲笑、戏谑、胸有成竹。。。。。。
再对比他那副花容月貌的俏皮囊,难怪先前将所有人都骗了。
苏渔抬眸望去,朱祉叡神色晦暗不明,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此刻,那双幽深的眸子正牢牢锁住自己,眼底翻涌着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心下雪亮,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堂兄这般人物自是瞧不上“苏渔”这种混吃等死的纨绔。况且这小子本就顽劣,惹人生厌也是情理之中。
众目睽睽下,石大夯和苏渔的赌约就这么定下了,军中不少人都吃过苏渔的亏,自然巴不得石大夯赢下这局。
“他到底搞什么名堂?还给自己挖坑?”
“你不知道吧,这小子有符家撑腰,自然有恃无恐。”
“话虽如此,可这种赌约总不好闹到符将军跟前。你瞧他那样,倒像是胜券在握,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兴许就是存心要石都尉难堪吧,他俩不是素来不合么?不就是戒十天酒呗,还能换匹宝马,若是换我,我也愿赌!”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那小子夜夜笙歌,瞧他那弱不禁风的样,身子骨早被掏空了。。。。。。石都尉这回可赌的不是酒,是色字头上那把刀!”
吴大成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他抚掌大笑,“苏老弟,高啊!三言两语就把他心尖上的宝驹诓到手了!”
石大夯闻言皮笑肉不笑道,“话别说得太满,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赵六从吴大成身后探出个头来,他嬉皮笑脸道,“几位玩得这么热闹!也带小弟一个呗!我来做庄如何?”
说罢,他转身朝人群大声吆喝,“来来来兄弟们,开盘了开盘了!我押苏老弟赢,十两黄金,赔率一比三,哥几个敢不敢跟?”
石大夯眼神一厉,“放肆!陈将军尚在,你敢公然聚赌!”
赵六却气定神闲地朝朱祉叡拱了拱手,“军纪森严,小弟岂敢触犯?只是这军规嘛……”
他拖长了调子,笑容带着几分轻慢,“禁酒禁色,可未曾明言禁赌啊,将军说是不是?”
身子压得虽低,话里话外却全无敬畏。
石大夯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这些仗势欺人的宦官子弟,他恨不得一拳砸烂他们那些嘴脸!旁人畏惧他们背后的家世,他却不怕!
他正要上前,却被朱祉叡伸手拦住了,朱祉叡目光扫过众人,“既然诸位兴致高昂,本将也不便扫兴,只是。。。。。。”
他语气陡然转厉,“若有人借此生事,私下斗殴,休怪我军法无情。”
众人忙肃然应诺,“是,谨遵将军令!”
朱祉叡深深看了一眼苏渔,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