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年度的第一学期还没开学,处于假期中的高一生怎么会连续几天不归家呢?
“那个……还可以撑住可以去医院吗?我联系了剑道馆的无幻先生,一会无幻先生会开车来接我们。”严胜羞愧地蹙起眉头,他给无幻先生添了很多麻烦,也因为自身情况没办法干脆地带着伤者去医院。
无幻,剑道馆的馆长,这几天在暗处看见过两次,穿着偏向于不羁流浪的风格,看起来不太正派,喜好女色的表现很明显……不过目前来看兄长很信任他,缘一不禁猜测难道是因为神兽的影响?
而且这位先生很敏锐,在剑道馆中走着发现处于结界中隐匿身形的缘一,甚至凭借着野兽般的直觉出刀试探,剑术看不出流派,但很成熟。如果不是他及时避开,就被斩到了。
缘一站起身向兄长解释:“其实我没关系,根本都没受伤!”
他在刚刚的空挡已经把血迹擦干净,用完了快一整包湿巾,担心兄长回来被吓到,把沾满血的湿巾都投进了垃圾桶里,又在严胜回来时抽出一张湿巾才把剩下的还给他。
目前这具身体的主人发色比较叛逆,总体来说是五彩斑斓的红……缘一只能尽量对待兄长礼貌,希望不要给他留下不良印象。
他把抽出的那张湿巾给严胜,兄长似乎没有在意自己的手掌,“请擦擦右手吧,发炎就不好了。”
严胜第一反应是蜷起手,然后才受宠若惊地接过湿巾,竟然有人好心到被自己卷入这么严重的霉事里还这么贴心啊。
他毫不在意这点轻微的擦伤,尽管这会儿手掌掌根处已经肿胀发青,估计跌在地上被护着还是手掌先落地,砸得有些重。
严胜草草擦干净伤口里的细沙和表面灰尘,就急匆匆地收拾东西,把一身行头都背在身上,“估计五分钟之后无幻先生就到了,到时候你先跟着他去医院,我去警局,这个学生证给你当做抵押!上面贴了剑道馆的电话,可以在晚上联系到我,白天我会出去工作。”
他说完竟然想走,缘一立刻拉住,好不容易有借口接近兄长了,怎么能就这么分开,“我不用无幻先生带去医院,和你一起去警局吧,撞到了我们两个人不是吗?”
“可、可是那样我实在不能放心。”严胜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缘一已经开始脑出血影响智商了一样……怎么可能没受伤,他自觉不够聪明,但也不会相信血擦干净就相当于没受伤。
十几年来丰富的受伤经验告诉严胜,那个出血量致命。
缘一无法,不舍地松开手,“那好吧,我会联系您、你的。”
严胜看不太懂他的眼神,只忙着赶往目的地,他独自处理这类事的经验已经很熟练了。
等第二天缘一就忍不住去剑道馆找人了,昨天无幻一眼瞅过来直接带他去医院全身体检,结果当然是查不出毛病,然后确认他不会向严胜要求赔偿以后直接就溜了……把他放医院开车溜了……
缘一深感目前兄长信任的成年人很不靠谱,严胜甚至住在剑道馆!
当他踏入剑道馆时,感受到一股凛然气势,立即明确地盯向那道瘦削身影。
严胜双手持举竹刀,沉静而锐利的目光紧盯对手,不因眼前比试之人是女性而轻视对方,气势比武器先一步压向她,随即携疾风迅猛劈出竹刀!
缘一忽然就明白过来祂为什么这么放心地为兄长制造了这样一个目的明确的幻境。
——兄长的本质是不会因外界改变的,而祂欣赏的正是这些。
“停!”
伴随慢悠悠的木屐响声,缘一身后传来无幻喊停声,语气很不耐烦,严胜如机器一般,立刻收势。
“谢谢你陪我练习,小风。”
闻言,对面的女孩立刻脱下护具,狠狠抹了把汗,腿软脚软还是坚持撑起身子往后面庭院的某个屋子冲:“我就说要吃饭啊!喜欢饭团!讨厌武痴!”
看来是去厨房。
“仁回来过?那家伙又趁机教你什么了啊,不要把剑道当做一板一眼的作业,严格系统化的训练让你的刀看起来像是切菜机。”
无幻随脚踢开脚边堆着的几把竹刀,对严胜在比试中的表现很不满意。
严胜露出失落的表情,“抱歉,仁先生说以我的资质最好苦练基础,做不到像无幻先生您那样。”
无幻驼着背,夸张地拉下脸:“你竟然笨到真的信那家伙。”
你们不相上下,我当然要选适合我的道路……严胜为了不被骂,没有说出这句话。
但你的眼神把想法暴露了啊!无幻叉起腰想要骂这小子,有时候连人都记不住,这种时候就精明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