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临答道:“不就是一个侍女扮成男装,采买一万两的药材么?也至于三位皇室贵人趴在房顶偷听?”
咳!萧楚溪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揪住萧南风一跃跳向后院,边走边小声道:“这人果真不适合官场。”
萧南风却默默道:“应是相中萧楚瑶了,比萧楚瑶还笨,倒是个良配。”
“嗯嗯。”萧楚溪点了点头,复又意识道什么,忙扭头要问。
萧南风连声改了口:“楚瑶比他聪明万倍,聪明万倍。”
萧楚溪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见萧楚瑶和谢长临已跟了上来,便不再说话。
再说宁芊芊,刚进内院,掌柜的便已不见了踪影,她却混不在意,安心静坐,手指轻轻敲击青木桌面。
很快,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十几名打手将她团团围住,掌柜的躲在打手后面,问道:“你是哪儿来的野狗,连济世堂都敢惹,不知道我们背后站着谁么!”
宁芊芊嗤笑一声:“我只说一遍,把明辉堂的掌柜的一起叫来,这账今日一起算。”
“上!”一听明辉堂三个字,面前的掌柜眼中杀意更甚。
一声令下,打手们一齐冲了上去,萧楚瑶急的忙要下去,却被萧楚溪拦住,正着急呢,却见宁芊芊一个挥手,几十根毒针一齐发出,打手们好似麦浪般,瞬间倒了一茬。
剩下的打手顿时投鼠忌器不敢上去,宁芊芊也理了理衣袖,不知那衣袖是沾了何物,她理的甚为仔细。
“她毒针用完了。”萧南风说道。
“不会吧……”萧楚瑶无奈地说道。
“准头太差,几十根银针,就只射中这么点人。”萧楚溪精准评价道。
“那还不是你教的太差。”萧楚瑶忙争辩道。
萧楚溪叹了口气望向萧南风问道:“不是,她以前准头很好,是她的眼疾又加重了,她到底为何会有眼疾?”
萧南风冷冷道:“她在东宫五感皆灵,莫不是在靖王府中了什么伤身之物。”
萧楚溪忙要反驳,一旁许久未说话的谢长临默默说道:“咱们要下去救人吗?再晚掌柜的就被打成万福糕了。”
众人皆是一惊,忙看下去,只见打手们都倒了一地,宁芊芊举着个算盘,冲掌柜的一下一下的抡了下去。
谢长临给众人解释道:“宁姑娘方才说,第一下,打你有眼无珠,欺负到你祖师爷头上。说完,一算盘正中左脸。第二下,打你颠倒黑白,污这药方清白。然后对着左脸又是一算盘。第三下,打你狼狈为奸,将我的药方给了明辉堂售卖。这次她是对着天灵盖啪啪啪,连打了三下。”
众人皆是不言,萧南风望着掌柜的红肿的脸,只觉有些过于惨烈……
只见宁芊芊抬手还要再打,正在这时,又一个气质儒雅的男子走了进来,说道:“我劝小友厚道,济世堂乃是京中第一大药方,这可是千机堂的买卖,若小友就此罢手,今日我等恩怨两清如何?”
“恩怨两清?”宁芊芊气的浑身发颤,指着那人道:“这药方,我昼夜不息整整研制了十日才制出来。因着济世堂贤名在外,特意拿到这儿,想要请你们止了大盛的疫病。可是你们呢!你们又做了什么!”
来人并未答话,而是暗中使了个手势,又去搬救兵了。
宁芊芊丝毫不惧,继续说道:“你们赶我出门,我以为你们是不信药方疗效,谁成想次日,这疫病的药丸就在明辉堂售卖。我且问你,那方子中一味黄连被换成了黄芩是为了什么!”
宁芊芊厉声喝道,奈何来人毫不理会,她一怒之下,揪起济世堂掌柜的鬓发,斥道:“还不说!”
那掌柜的忙说:“你既把药方交给了济世堂,若在此处售卖,少不得给你有官司要打,故而我把药方给了明辉堂,让李神医来卖,谅你也不敢同时得罪京中最大的两个药房。至于换药,那是因为黄芩药效弱于黄连,原本一颗药丸能治好的,换了之后连服七颗才能治好,这样能多赚几倍的钱。”
宁芊芊松开他,怔怔坐到椅子上,说道:“药丸成本不过一文,你们竟敢卖五十文一粒,还故意换掉黄连。当时京中死尸满地,你们心里就没半分不忍么!”
“死的不过是些穷人罢了,没有死在疫病,也会死在下次的饥荒、战乱、亦或是穷死……”民辉堂的掌柜的冷冷地说道。
话音刚落,几十人将宁芊芊围了起来。
啪!一声巨响,房顶破出几个大洞,萧楚瑶四人从天而降,护在宁芊芊身边。
宁芊芊一愣,萧楚瑶忙伸手握住她,宁芊芊顿时安稳了许多。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掷到地上:“你说背后站着的是千机堂?那本堂主为何不知?”
“你……你是副堂主大人?”那黑心掌柜跪地拾起令牌,震惊地说道。
身旁有人指着萧南风他们四人道:“这戴面具的四人,莫不是少堂主手下的福禄寿喜四使?”
萧南风面具下的脸,暗自皱了下眉,这少堂主的喜好也甚是奇怪,像个老人,取名不是酒色财气、刀枪剑戟、风花雪月,近前四使居然是福禄寿喜,听这名字,就绝非宁芊芊手笔。
“福使大人到!”只听一声呼号,宁芊芊惊得忙躲到了萧南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