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风回府时,探花郎早已候在院中多时,不等他谢恩,萧南风冷冷问道:“什么样的卦会让人减寿二十年?”
岑参面色没有丝毫惊讶,果然他和萧楚溪都察觉到了方才他就在对面。岑参跪地答道:“那卦象言岑家遭文崇岳灭口,仅我一人可活。”
萧南风目光越发锐利:“竟无解法?”
岑参面色苍白:“岑某余生皆为复仇,求殿下信我!”
萧南风冷冷道:“江南岑家满门尽灭,无从考证,灵犀脂更是闻所未闻,本王如何信你?”
岑参仰头望向他道:“殿下好似对灵犀脂甚为在意?殿下一日三餐从不食香蕈,可是因为她?”
萧南风大惊:“你如何知道她不能食香蕈?”
他自悔失言,岑参却笑道:“靖王殿下胸无大志,岑某接近宁姑娘,也不过是借她之手推靖王殿下一把罢了。至于求娶之言,也只是为了试探靖王真心,请殿下信我。”
望着岑参眼中诚意,萧南风大步走向深院:“探花郎善自珍重,历来朝堂最先死的便是那聪明人。”
走过垂花门,明悟忙凑上前来:“他哪里是试探靖王真心,分明是试探主子的,主子三言两语就让他洗刷的干净。唉,此人武功高深莫测,心机又是出类拔萃,主子简直是蚍蜉撼树毫无胜算。”
萧南风止住脚,震惊的望向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半晌说道:“往后还是别学成语了吧……”
说罢,不等明悟再语出惊人,他已经脚步飞快的躲回房中。
直到巳时三刻,侍剑回话:“主子,事成了。”
萧南风挑眉道:“好,盯紧了,时机定要选好,不得惹人怀疑。”
侍剑领命,身形再次隐入暗处,萧南风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对着身旁说道:“靖王府想必很快会来人,你去把岑参支使出去。”
“是!”明悟领命也大步走了出去。
果然午膳刚过,就接到了靖王府的帖子,要他过府议事。
宫变后萧楚溪一跃成为监国王爷,故而靖王府的书房时常会有六部要员奏对,堪称第二朝堂,贼人皇帝对他当真是极尽宠爱。
自赏花宴结盟后,这还是萧南风第一次来靖王府,他缓缓揭开茶盖,杯中溢出一缕异香,张侍郎突然按住他面前的青瓷盏:"宁护卫给雍王这参茶,倒是比旁人的浓上三分。"他捻着胡须笑得意味深长,"当真是忠仆念旧主啊!"
萧南风放下茶盏,神色如常。宁芊芊已将手中茶杯稳稳放在紫檀茶桌上:"六姨娘行事越发用心了,张大人今日袖口熏的兰草香甚是雅致呢。若不是这茶中放了足量的鹿茸粉,替您温着肾经,大人又怎么对得住美人恩呢?"
"你!"张侍郎的茶盏当啷撞在茶案上,宁芊芊稳稳扶住茶盏又说道:“李大人的菊花决明茶添了三粒宁夏枸杞,王大人这半年来夜审案卷,茯苓山药饮最是安神养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