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缺这才松开。
秦望野说到做到,喝完杯子一放,被宋缺拉着手腕带离了这里。
我的天哪……
邵符光嘴角抽。搐,这就是恋爱的酸臭味吗?
好好说呗,还垮着张脸来这里借酒浇愁,给一堆人激动得心花怒放,完事宋缺一句话,嘴角都要扯到耳朵根了。
秦望野脚步不稳,宋缺感觉到了,回头看他:“难受?”
秦望野点头。
宋缺扫了一圈,都很吵闹。
“邵符光在顶楼有休息室,去那儿。”秦望野说。
宋缺便拉着他乘坐电梯上去。
秦望野懒洋洋的,身体微微后仰,酒意上涌,他的视线略有模糊,某一刻突然闻到了淡淡的海腥味,夹杂着被阳光炙烤后特有的潮气,海浪声更迭交替,脚下似乎也有了沙子的颗粒感,有个人便这样拉着他,故意压着嗓音提醒:“小心。”
电梯门打开,宋缺叮嘱:“小心。”
一股情绪在骤然间冲击得秦望野眼眶发红。
进了邵符光的休息室,宋缺先开灯,然后打算去倒水,却听秦望野说:“门反锁上。”
他低着头,瞧着精神不济,宋缺没有细究,只以为秦望野不想被人打扰。
他依言反锁上门,拉着秦望野坐沙发上,然后烧水泡茶。
秦望野闭上眼睛,清晰感觉到心中某处城墙崩裂,或者说,一直以来本就微弱的坚持在土崩瓦解。
“宋缺。”
“野哥你说。”
“我曾经在阿萨阿斯岛上休养过半年,那时候身体出了些问题。”秦望野说的很慢:“罕见的基因病,当世不过六十多例,我家在第一时间请来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但是一切都在朝失控的边缘坠去,包括我。”
宋缺很安静地听着。
“当然,现在全都好了。”
宋缺嗓音沙哑:“否极泰来,野哥,你以后一定一切顺利。”
“你总是同我说这些好听的话。”
“不是好听……”
“宋缺,过来。”秦望野打断,“我不太舒服。”
宋缺猛然惊醒,大步朝着秦望野走去,他以为男人醉酒难受,想着一会儿让人买点胃药上来。
秦望野双肘撑在膝盖上,垂着头,看不清模样。
宋缺半蹲下,仔细打量着他:“野哥?”
秦望野好像醉透了,又说道:“今天要不是你先动手,我能打死季阳乐!他说他在阿萨阿斯岛上待了半年,还看见我打球,他怎么敢的?我当时形同残废,五感被慢慢剥离,什么天才什么光环,全是假的。”
宋缺听不下去,握住秦望野的手:“别想了野哥。”
秦望野抬起头。
宋缺被那双眸子中浓烈翻搅的情绪摄住,当即被定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