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让叶晚绾意识到必须尽快让云婷出宫,免得日后真受自己连累。
这?一日叶晚绾突然把?云婷叫入殿中,云婷一进房便看见三大箱金银珠宝,在阳光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彩。
“云婷,我要你回容国办一件事,将?这?封信亲手交予我兄长?。这?些金银给?你,回容国后便不用?再回来了。”
云婷闻言眼眶骤红,心知小姐这?是要逐她离去。当即跪伏于地:“奴婢十岁始侍小姐,至今已逾十载。今朝一别,恐难再见,惟愿小姐福寿安康。”
说?罢重重叩首。
“去吧。”叶晚绾鼻头一酸,她对?云婷自然也是万般不舍。
云婷步出永寿宫时回首凝望,冥冥中似有?预感,这?或是最后一面。
……
云婷走?后叶晚绾身边立马顶上来一个新的贴身侍女,叫蓝歌。
她虽也是体贴入微,但总是试探着问叶晚绾一些婢女不该关心的问题,比如在被关禁闭时会不会怨恨皇帝,对?自己和亲远走?他乡有?何想?法,皇帝后宫空虚唯她一人可觉得动容之类的。
“不会怨恨,没什么想?法,不感动。”叶晚绾敷衍着回答蓝歌,心中吐槽祁佑安派来的宫女也太笨了吧,就差把?“我是皇帝的眼线”给?刻在脑门上了。
虽然被关了禁闭,但是叶晚绾反而觉得轻松安逸,可以多享受一下中宫娘娘潇洒的日子。
另一边容枕言每天却?在火山上烤着。
阴冷黑暗的监狱中没有?撕心裂肺的吼叫和求饶,反而是寂静的可怕,像一个深邃的无底洞。容枕言的四肢被铁链束缚,无力地被吊在墙上,身上满是血痕,杂乱的头发遮盖住血肉模糊的面庞。
“尊贵的容国皇子,现在沦为了阶下囚,想?想?还真是好笑呢。”他面前的男子黑色玄袍,头发被紫色发冠竖起,剑星眉目间皆是讽刺。
容枕言闻言缓缓抬起头,冷战不语。
“你可知道为何你明明是容国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一朝被他国囚禁,却?没人关心你的死活吗?”祁佑安的话在漆黑的监狱中回荡。
见其缄默,祁佑安继续道:“昔日你勾结我国皇子屠杀祁国皇室,今日朕便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八皇子与你争夺皇位已久,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朕便帮他登基成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容枕言突然大笑,他咬牙切齿道:“任何阻止我登基的人都该死。况且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给?我陪葬。”
祁佑安的心口猛地一紧,感觉体毒又隐隐发作了。
下一瞬容枕言狠狠咬住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滴到地面,竟自绝当场。
看着面前冰冷的尸体,祁佑安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反而胸口闷得无法呼吸。亲人背叛之痛,国破家亡之痛,黑市为奴的屈辱一时间都涌在他脑海中。
他此刻像汪洋大海上的一片孤舟,亟欲寻一处倚靠。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永寿宫,此时夜已深了,唯有?几个洒扫的宫女和侍卫。
看到皇帝的身影他们欲行礼却?被止住了,祁佑安轻轻推开寝殿的门,悄悄走?到少女的床榻边,紧盯着床上熟睡的人。
而后他坐到床边,俯下身趴在少女的胸口。
叶晚绾忽觉身上一沉,睁眼低首,不由惊骇。
“啊!”她连忙坐了起来企图看清来者真面目。
“绾绾。”祁佑安轻唤着她。
把我也杀了吧
两人已有两月未见,没成想再见面竟是?祁佑安深夜探访她?的香闺,闻得这声熟悉的亲昵称谓,叶晚绾心头蓦地一颤。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说?着叶晚绾纤指轻佻,点燃床畔烛台。昏黄烛影里,祁佑安眸中碎光粼粼,似有万千愁绪。
祁佑安默然不语,只将头再次深深埋入少女?腰腹之间,双臂如铁箍般收紧。
叶晚绾不知该说?些什么,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男人的发冠。
更漏声声,就?在叶晚绾以为怀中人已入梦时,忽闻一声呢喃:“我好冷。”
“冷?”如今快要入夏了?,叶晚绾恨不得脱光了?衣服入睡,更何况祁佑安穿着厚重的龙袍,怎得会冷,难道是?生病了??叶晚绾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啊……
“可需叫个太医为陛下诊治?”叶晚绾柔声相?询。
“我不要,他们?都是?坏人。”祁佑安声音闷闷,竟带着几分稚气。
少女?听?了?这话瞬间失笑?:“那在陛下心里,臣妾是?好人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