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她实在接受无能。
御书房内陡然沉寂了下来。一会儿就听内侍通传,那郑少卿求见。
盛元帝回了神,道:“宣!”
郑少朴入内来,见到站于一侧的姜玉烟,微微愣了一瞬。这才行礼问安,道:“陛下!”
姜玉烟觉得他刚刚的视线似乎下移到了自己的唇上,不由得莫名其妙。
盛元帝也不避讳姜玉烟,看着郑少朴沉声道:“你私下去查查看,何人胆敢调换北境来的情报,这背后又是意欲何为?”
郑少朴一惊,低着头应承道:“是!”
姜玉烟不欲再听这君臣二人之间的隐秘,便先行告退了。那李公公亲自送了她出宫门。
与那郑少朴擦肩而过的瞬间,姜玉烟嗅到他身上的熏香,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路上姜玉烟想起了当初在将军府书房与江明安的一些对话。
狄荣和赤炎一族作为游牧国家,粮草更不能支撑长久战役。只要先耗尽对方的粮草……
姜玉烟忽然福至心灵,回到郡主府便用阿拉伯数字给江明安写了一句暗语。
“釜底抽薪,以战养战。”
来使
几日后便到了上元这日,北境还未有捷报传来。和大月西境接壤的凤奚和大俞两国便遣了使者来朝。
如今大皇子不在京,盛元帝将接待使臣一事全权交给了景王谢沅。
据说这次大俞来了大皇子和九皇子,凤奚也派来了五公主和国师苏赫,阵仗之大,偏又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着实令人疑窦从生。
从前大月和这两位邻居友好睦邻,只因大月的国力最为强盛,那两家也不敢招惹。每隔几年便会遣使来朝,互通有无,互市共利。
然而这几年凤奚的女皇执政后,凤奚的国力隐约有迎头赶上甚至反超的趋势,大俞也不遑多让。因而最近几年,这两家都没有再派使节来过了。
且从前这两家来的最多是个一品大员,这次竟然皇子公主都来了。不但盛元帝怀疑他们的目的,谢沅也严阵以待,带着鸿胪寺众人一早就等在了上京城外的金字牌匾下。
只是直到晌午,那两波人马也未见踪迹。谢沅只好派人出城去探……
此时,上京一座幽静又雅致的小院子里却来了一个贵客。一个美妇人斜倚在美人榻上,青丝一丝不苟地挽着朝云髻,一支累丝镶红宝石鎏金凤钗斜着插入如云的墨发中,与额间的花钿交相辉映,显得美人高贵典雅至极。
榻边矮杌上一只雕刻了疏梅映月的双耳紫铜小炉正丝丝袅袅地往外散着摩罗香,裹挟着窗边的白梅香,好闻的很。
那美妇人似乎也陶醉其中,眉目舒展,片刻后轻笑一声。
“既来了,还不进来?”
只见那内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隔着屏风,郑重地跪下来。
“臣苏清月拜见吾皇陛下!”
那美妇微微侧过身子,慵懒道:“起来吧”,眉目间俨然端庄又威严,却是那本该在凤奚皇宫的女皇陛下凤燃!
“陛下何以亲自前来?”苏清月站起身,不解地问道。
女皇凤燃起身走到窗前,那窗前的桌案上摆着一个礼篮,礼篮里有一个块状物,雕着一个阴刻姜字…
凤燃不答话,美目凝神看了一会儿道:“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苏清月低着头回禀:“那姜氏皂业的东家确实叫做姜玉烟,是从云洲临县来的。她的二郎君是京城吴王府的小公子,因而两年前举家搬来了上京。不知为何与这大月的宝月公主结了怨。那公主竟生生毁了她容貌,之后便不知所踪。”
凤燃凤目眯了眯,声音清冷,握住案几的修长手指微微收紧,似是极为不悦,“不知所踪?”
苏清月不敢抬头,“是,臣,臣还未找到那姜夫人的下落……。。”
“敢动我的人,好大的胆子……”凤燃压抑着怒意上涌,走出屏风,道:“你继续给朕去查……。”
“是。”苏清月应一声,复又踌躇问道:“陛下,这姜夫人是…是何身份?微臣见到当何称呼?”
凤燃锐利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一眼,若有所思道:“算是个故人吧……。”
故人!苏清月震惊了一瞬,这姜夫人还真是来历不凡,心里又默默为那不知死活的大月公主点了个蜡。
“陛下,前两日那大俞国的细作联系微臣,言语之中似有试探,如今大月内忧外患,西境的大部分兵力也调去了北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