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和救护车一起去的医院,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时,他就给陈锦昀打电话了。
班主任急忙把人送到医院,姑姑也没撑到见他最后一面。
她到医院没多久就走了。
她被送到医院时,满脸都是血,嘴唇还蠕动着,喊着陈锦昀和陈砚的名字。
她似乎还有很多话要和陈砚说,感激的、愧疚的,全都留在了那张雪白的唇里。
陈砚回到姑父家时已经是深夜了。
家里很安静,只有偶尔几声哭泣声。
陈锦昀看到陈砚时,眼泪汹涌,整个人无力的跪在姑姑面前。
他不知道跪了多久,唇周都已经冒出了青茬,眼睛红肿。
“哥哥,对不起。”陈锦昀已经了全部事情的真相,他在为之前误会陈砚,对他说的那些话道歉。
原来家里人瞒着他那么多。
他像被排挤的一部分,他们企图给他一个心安的环境,却不知道找个环境对他来说如同一座大山。
他要喘不过气了。
陈锦昀后悔相信妈妈说自己在减肥的话,明明她看起来已经那么憔悴了,后悔上周回家和妈妈吵架,后悔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陪她说说话。
姑父也在哭。
他们望着陈砚的眼神充满了依赖。
陈砚自己难受之余还要安慰他们。
白越临的心是偏的,他只心疼陈砚。
除了姑父和陈锦昀,祠堂里还有几个亲戚。
他们围着陈砚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说着姑姑走得有多痛苦。
陈砚麻木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冰棺里的人已经换好了衣服化完了妆,看起来就像普通的睡着了一样。
陈砚一直到姑姑过完头七才有空给宋听愉回电话。
期间他也没有收到任何和宋听愉有关的信息,好像他们的关系就顺着他离开溪京而结束了。
他试着给宋听愉打过电话,对方没有接。
陈砚偶尔闲下来时就会想宋听愉。
春城的冬天比溪京暖和,姑姑姑父住的地方离稍微繁华一点的县城好几公里,得骑着小电瓶才能到。
白越临有空就会骑着电瓶车来找陈砚,带着他出去吹冷风。
“我们好像不学无术的黄毛啊。”风灌了一肚子,白越临强忍着不适开口。
陈砚这几天看着闷闷不乐的,白越临想方设法逗他开心。
“对啊。”
陈砚曲着腿坐在后面,说话声音也小。
他似乎还没缓过劲来。
里边的枕头广告牌里alpha和omega相拥在一起,白越临灵光一闪:“想你学姐了吗?”
这会陈砚终于给他反应了他用额头狠狠敲撞了一下白越临的背。
白越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