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愉差点起身去叫医生了。
已经烧得说胡话了吗?
“他是我家司机,叫我‘小姐’没问题吧?”宋听愉不解。
陈砚眨眼:“啊?我一直以为他是唐萱学姐的司机。”
宋听愉气笑了。
“我看起来很穷吗?”
陈砚因为高烧,视线有些模糊,但真的很努力的在看她,随后摇了摇头。
“不是的学姐……”
“是什么让你觉得唐萱的司机会每天在校门口接送我,节假日也是随叫随到?”宋听愉反问道。
她歪着头,看起来很不想和陈砚说话了,陈砚揪着裤缝,仰着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前就经常坐朋友爸爸的车去上学……”陈砚小声为自己辩解。
那位朋友就是白越临,他爸爸的滴滴司机。
第一次看到刘叔也是因为唐萱组织了破冰活动,他就理所应当的以为了。
他那副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宋听愉最终只说了句:“算了。”
她以为那脑袋瓜能算计出来什么呢。
护士过来给陈砚换药瓶时,他已经吃上刘叔带来的粥了。
他吃得很慢,看着宋听愉买了两瓶水回来,纠结了一会才道:“学姐先回家吧,我自己也可以。”
宋听愉双手环在胸前,看着他吃:“不差这半小时。”
刚刚看她去买水以为她要走了,一副害怕不舍的样子,现在又叫她走……
宋听愉偏不。
生病的人胃口本来就差,陈砚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受了。
“我小时候身体特别好的。”他仰着头,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认真,像一只等着被夸的小狗。
宋听愉移开目光。
陈砚的眼睫垂下,埋头吃了两口粥。
“那从小就很厉害了。”宋听愉道。
陈砚抬头,嘴角还带着没忍住的笑意。
等他输液完,刘叔才开车将他送回去。
回出租屋的路很黑,雨天后路上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宋听愉刚打开车窗,味道扑面而来。
“学姐不要下来了,脏。”陈砚喊道。
地板上还有酒鬼的残留的垃圾。
宋听愉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楼层,转头问陈砚:“你住几楼?”
“六楼。”陈砚说着,顺着宋听愉的目光往上看。
“是那间吗?”宋听愉指着亮着的窗户。
陈砚已经说不出话了。
喉结滚动了两圈,悄悄咪咪地朝宋听愉的方向靠近。
刘叔疑惑道:“陈先生出门的时候没有关灯吗?”
“我关了的,我还拉了电闸。”陈砚原本就沙哑的声音变得颤颤巍巍的。
高中时无意间瞥见的恐怖片画面瞬间在脑海里扩散,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