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美丽的烟花快要绽放的时候……
“站住。”
冷冰冰的,没味没趣的喊声。
她被逮了个正着。
花火故作懊恼地跺了跺脚,叉起腰,冲着抓住了她的星期日说道,然而星期日温和的表情居然有一种让人胆寒的感觉。
不知是酒馆热腾腾的气氛使然,还是工作日的激将法奏效了,星期日放开了一点对自己形象的坚持,干脆绕了近路堵住花火,阻止了她的逃跑。
——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往往最简单。
星期日浅笑着问她:“告诉我,愚者。你们到底在筹划什么样的阴谋诡计?”
“别这么颐指气使的嘛——又不是在匹诺康尼!”花火摊了摊手,“你可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事大人了!”
“不管是不是在匹诺康尼。”工作日飘飘然地说道,“他都很有办法的哦。”
“所以我们在平等交流。”星期日回答。
花火见状,哼了一声,猛然想到了让故事变得更加有趣的方法,便非常娴熟地使出了招移花接木:“其实嘛,我来帮忙还个人情的,要找、就去找、老桑博。”
“他才是编排这幕好戏的幕后黑手,我不过是个爱开玩笑的npc而已~”
不要和假面愚者讲道理。
这是一条非常宝贵的经验教训。
星期日深知这一点,自然不会被花火带进言语的陷阱里,他冷冷地注视着这位性格顽皮跳脱的愚者,眼光交汇间似是有着博弈的意味。
工作日在旁边暗暗偷笑,趁乱向吧台的酒杯点了杯清甜鸡尾酒,悠闲地正在品味,结果立刻被抓包了。
花火见星期日纠缠她不放,于是灵巧地抬起手指,哈哈一笑,再次使出一招祸水东引:
“哎呦呦,摘掉了桂冠的金丝雀这么无能,连身上的财宝都保不住了吗?你那漂亮的耳垂上少了一只坠子,可不匀称。”
星期日微蹙眉头,侧目看向此时怡然自得的工作日,他无辜地抿了抿嘴,放下酒杯。花火说的倒是不错,他左耳处的金坠子确实不见了,明明之前出发的时候还在的。
「祸水东引」的招数确实有点高明,星期日转身的瞬间,花火随即沾沾自喜地脱开身,一溜烟消失在酒馆门外,还顺带往空中撒了一把花瓣做告别礼物。
工作日抬手接了一片花,刚好对上星期日质问的眼神。
啊,不。
应该说是关切的探问。
“你的耳坠去哪里了?”星期日似乎关心自己的仪表整洁远远胜过了关心损坏的飞船,“……你为什么在喝酒?”
为了保证清醒的头脑和理智的思维,以及身为家族主事人的职责,他从不碰酒这种会让人迷醉的东西。
他曾自诩为人间之日,自然与醉酒的狂欢势同水火。
所以工作日才喝一口酒,脸颊就敏感地红了起来,他还不至于现在醉倒,开口说出的话却像是醉得昏头昏脑的了:“毕竟你那么讨厌我,让你再讨厌一些又有何妨?”
“我……”
此时此刻,星期日不知为何感到无法坦然地否定工作日的这个假设,又不愿意真的承认这种可能。
对自身究竟是讨厌大过喜欢,还是喜欢大过讨厌,他真的无法立刻给出一个答案。
“话说回来,你怎么放跑了她?”
工作日把花瓣扔进杯子里,柔软的植物部组漂浮在五光十色液体上:“她还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了呢。”
“从我和她的短暂沟通之中已经可以得出结论,事态很明了。”星期日对如何展现这种操控全局的感觉驾轻就熟,“她并非始作俑者,继续纠缠没有意义,不若将力气花到能有突破口的地方。”
星期日无意与她纠缠,自然是知道没那么容易能从她那里获得有效的信息。否则的话,花火怎么能轻易逃出他的视线。
但他同时只道假面愚者虽然热爱随时随地找乐子,却也不是满口谎言的家伙。她说了那个叫桑博的男人才是闹剧的主使,那么事实应该就是如此。
星期日的视线从刚刚开始一直钉在工作日右耳的空缺处。他恍惚间想起了工作日第一次出现时的场景,但很快转移了关注的对象。
桑博在酒馆里绕了一圈后,回到了吧台这里,俨然一副酒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