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警员犹犹豫豫说着的揣测话语还没说完,就被局长厉声呵斥打断:
“绝对不可能!歌德先生从来都不是那种苟且之人,否则也不会赢得那么多人的敬重!”
警员顿时噤若寒蝉,为自己刚刚的失言道歉,却也还是止不住地低声嘟囔着,抱怨出了那个许多人明面上刻意避开不谈的问题:
“但是,这次的绑匪不本来就是那个自立团的吗……而歌德先生,说到底是西国出身,就算在东国这么些年……啊,抱歉,抱歉,我不该说这些话的。”
被上司怒瞪了一眼的小警员立刻捂嘴,不再大嘴巴地把那些大家讳莫如深的事情说出来,转而专心于当下这起电车劫持案本身:
“长官,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最坏的地步,那些歹徒真的挟持电车撞向机场并且引爆炸。药的话,我们,要怎么办?”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的话……”对于这个必须要考虑到的最坏结果,局长的神色也沉重了下来,但还是决然地表示,“那我们就必须在电车到达终点前,强行让车停下来,无论动用何种手段……即使,会危及到车里的人质。这也是没办法的取舍,不然的话,一旦机场发生爆。炸,会殃及到更多的人,甚至会将机场的许多别国人士卷入从而引发国际争端。”
说出了这种无论怎样取舍都算不上“正确”的决定后,局长也懊恼地猛锤了下桌子,随即无奈地长叹了口气,话语间夹杂着一丝难掩的悲哀:
“其实,就算找到了歌德先生又能怎样,情况也不会发生什么改变……毕竟,一车的普通民众,和损失歌德先生这样一位世界顶级超越者相比,对政府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即使歌德先生愿意做出牺牲,恐怕政府也不会允许吧。”
……
“我记得你们,东国自立团的残党,因为从事极端活动而被政府下令取缔,头目在去年被逮捕后入狱,此后你们这些残余势力就各种制造事端来对政府进行威胁。”
原本寂静到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声的车厢里,突然间响起了这么一道话语,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安娜亦偏过头来,看向坐在自己内侧座位的这个男人。
因为坐得很近,所以即使有帽檐的投下的阴影遮挡,安娜也仍是将此刻男人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神色就如同此刻说出的话语一般,沉稳淡定、从容不迫,仿佛此刻自己并不是受到枪口威胁的人质。
果不其然,下一刻,这伙绑匪的领头人的枪口便隔空对准了这个男人,似乎被男人用如此平静无波的语调说出那番话的态度激怒到了,面色狰狞地怒吼道:
“你这种沉溺在政府给你制作出的虚幻假象,什么都不懂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老老实实闭上嘴吧!”
“呵,我们自立团才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利益在奋战着!真正在出卖着这个国家的是约翰?沃尔夫冈?冯?歌德,他才是东国的叛徒!”
“那种出生在西国的人果然是不可信的,就算在东国这么多年也照样是个喂不熟的背叛者,如果再让他这么身居高位下去,怕是用不了多少年,西国就要把东国吞并了!”
“我们自立团的目标就是为了实现一个独立强大的东国!既不会在面对西国的吞并时束手无策,也不会受到妄图操控我们的其他国家的威胁……”
绑匪的头目越说越气血上头,当目光转移到男人身边坐着的安娜时,更是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神色也变得更加癫狂起来:
“没错,包括你们俄罗斯,我刚刚听到你打电话的时候在讲俄语了……这些年,你们俄罗斯明里暗里派了多少间谍潜入东国,妄图拉拢那些出卖东国利益的政府臭虫从而把东国变成你们的傀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东国永远是东国人的东国!”
愤怒的嘶吼间,一把上前将安娜从座位上拽了起来,左手手臂死死箍住安娜的脖颈将其控制住,另一只手则将握着的枪的枪口对准了安娜的太阳穴!
安娜:“……???”
虽说曾经她确实也是潜入东国的一员kgb,但是现在她可是良民啊,kgb更是早就成历史了……好吧,也许作为一个俄罗斯人本身,在这些激进分子眼里就是罪过。
“安娜——!”
这风云突变的一幕令约尔也惊叫出声,然而身为顶级杀手且身经百战的她也并不是鲁莽之辈。
怎么办,怎么办,就算她速度足够快,能够抢在这个绑匪首领开枪之前救下安娜,但是司机那边也在被绑匪团伙的其他人近距离拿枪威胁着,而且车里还有其他这么多的人质……啊,啊,如果车里只有坏人的话反而简单多了,她立刻就能够现场解决啊!
一旁的阿尼亚也解读到了约尔的心声,开始环顾四周,想要努力解读出车里所有绑匪的心声,从中找出突破口……可以的,可以的,上次校车绑架事件也成功解决了大家,这次阿尼亚也没问题的!
此刻,绑匪头目命令下属再次拨通了警察局那边的电话,再次进行催促:
“听着,别想着和我们这里熬时间拖延!我现在的枪口就对着一个俄罗斯女人,五分钟,五分钟内你们如果还是没有任何动作的话,我就先拿这个俄罗斯女人开刀,到时候你们和俄罗斯政府解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