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咬的地方,又感到了一片温热,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温暖……让他身体出自本能地颤抖了一下。
她在轻吻着那个被她刚刚咬伤了的地方。
而他,也听到了她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他说着……
“这种愚人节礼物,我不喜欢……以后不要再送给我了,好不好……”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或者说,他该怎么回答?
这种问题对于他的头脑而言根本就连所谓的“思考”都不需要,但偏偏就是在这一瞬间,头脑得不出任何答案。
待到头脑仿佛终于再度能够运作时,他听到自己已经回答了她。
回答的也只有一个简单的应允——
“嗯。”
而这声应允,是他的身体先于了大脑的思考。
他的头脑竟然在这一瞬间被打败了,是败给他自己,还是……败给了她呢?
而且,刚刚,无论是出于何种缘故,她终究是咬了他吧,这对他而言终究是一种“伤害”吧。
明明,在他书写下的“必然”里,她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因为她全心全意、不含一丝杂质地爱着他。
这可是其他任何平行世界的自己都没能得到的“玛利亚”。
那么,刚刚促使她冲破了这份“必然”来“伤害”他的,究竟又是什么呢?
“书”的力量,难道,不是绝对的吗?
……
黎明时分,这起酒店里发生的命案终于结案了。
杀死布兰登?渡边的凶手的确就是酒店的老板马特维?莫洛佐夫,通过冰块□□的方式。而布兰登?渡边胸口的枪伤,则被判断为是马特维?莫洛佐夫对着布兰登?渡边的尸体连狙三枪以制造假象,从而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甚至早就被打过招呼的带队长官也在最初的案发现场睁只眼闭只眼。
然而马特维?莫洛佐夫已经没有机会来招认这些是否当真全都由他所为了,因为他死在了凌晨时分警局突然燃起的那场大火中。
火灾的调查结果则显示……一场电路老化所引发的意外。
这场火灾只有两个遇难者,一个是马特维?莫洛佐夫,另一个则是那位警局长官。
马特维?莫洛佐夫在那个时间前去警局本就很难不令人怀疑动机,而事后通过通信记录调查,发现他和那个警局长官此前的确多有往来并有过权钱交易,这基本上就锤死了此二人在这起“布兰登?渡边之死”案件中沆瀣一气。
无论如何,最终在警方档案中,是被这么记录了。
……
惊心动魄又备受折磨的一晚上终于结束,待到安娜和费奥多尔回到酒店时,天际已拂晓。
而上方,酒店的一个房间里,同样有人彻夜未眠,此刻正站在窗边,默默地注视着这对儿夫妻相携归来的身影。
手指则是不自觉地捏紧了那张写着【杀死布兰登?渡边的凶手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所谓的“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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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真的把人救出来了啊……
抢在马特维?莫洛佐夫之前,来到房间里目视着布兰登?渡边毒发身亡、并在尸体上连开了三枪的人其实是他,如今案件盖棺定论,阴差阳错地把此举归到了马特维?莫洛佐夫的身上。而马特维?莫洛佐夫又死在了昨晚警局的那场火灾里,真相也就此被一并掩埋。
这也许对他而言是唯一的好事吧。
但如今这个案子这般尘埃落定,也意味着他在“书页”上写下的话语,失效了。
之前出现种种证据把费奥多尔钉在了“凶手”的审判柱上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终于,终于找到了书的一纸残页,而如今看来……难道全部都是……
契诃夫将指间的这页废纸捏得更紧,而此刻,手指感触到了这张纸的一个地方……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后,当即取出携带着的微型紫外线探照灯照向纸上的角落,显现出来的是一句俄语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