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沈安途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你不是说知道未来的事?”谢铎有些懊恼地偏头,“不管怎么说,我不可能看着你受欺负,所以我想知道,这时候我应该为你做什么?”
然而沈安途沉默了片刻,笑着告诉他:“你什么也不用做。”
谢铎抬头看他。
沈安途弯起眼角,却不像是一个在笑的表情:“忘了告诉你,我们在高中时候一点儿也不熟,话也没说过几句,你这时候应该还不太认识我呢,谢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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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谢铎看见自己的伤的确是沈安途的苦肉计,谢铎总不肯让他亲近,沈安途得找个机会撬开他的心门,所以他故意在沈超手里挨了揍,让自己受伤,好在谢铎面前装可怜,可当谢铎真想帮他时,沈安途又只觉得难过。
这一题沈安途也无法作答。
此时无论是谢铎还是沈安途都还是个孩子,他们顶多能瞒着家长谈谈恋爱,除此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这时候沈安途又觉得谢铎当初不认识他也是件好事,有些苦头他一个人吃就算了,反正他现在有的是办法应对沈家的刁难,谢铎没必要跟着担惊受怕。
为了不叫谢铎担心,沈安途没再故意挨揍了,不仅如此,还常常把沈超揍得哭爹喊娘,他也不再在意沈开平的目光和定下的规则,如果真要重新活一次,沈安途发誓要活得自由自在。
然而沈安途毕竟没按过去的剧本走,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比如从下月起,学校强制要求年级前二十名的学生住校集训。
“高一就开始集训?”
“是啊,莫名其妙。”
许多人抱怨起学校突然下达的无礼要求,只有沈安途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谢铎。
谢铎单手撑着下巴,和沈安途短暂地对视了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安途以为这是个意外,直到他在寝室里看到了自己的室友——谢铎。
“你……”沈安途想问他集训的事是不是谢铎做的,但又觉得不大可能,就是这么犹豫的空档,谢铎已经接过他的行李箱并反手关上了宿舍的门。
“两人一间宿舍,如果你不乐意跟我住,可以和宿管申请换房间。”谢铎低头看着沈安途。
这时候的沈安途有点营养不良,整个身形都比谢铎小了一圈,谢铎很容易就把他困在自己和房门之间,形成一种无言的威胁,仿佛只要此刻沈安途敢拒绝他,他就会立刻动手把人用链子拴在床角直到沈安途同意为止。
这副样子倒是和成年后的谢铎一模一样了,沈安途兴致勃勃地看着他:“好啊,我要换宿舍。”
谢铎平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沈安途的调笑而感到窘迫,他淡淡地说:“你不是说我们会结婚吗?为什么不要跟我一间宿舍?”
沈安途察觉到谢铎身上一种异样的气氛,他挑了挑眉,继续戏弄他:“是吗?我们会结婚吗?”
“要反悔?迟了。”谢铎将行李箱丢在一边,伸手撩开沈安途的刘海吻上了他的眼睛,接着是鼻子,脸颊,嘴唇,他不慌不忙,不紧不慢,以一种缠绵又熟练的姿态吻着沈安途,这是十几年后的谢铎才会有的习惯,每次他们分别几天后,总会以这样的方式温存。
沈安途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打量谢铎:“你也想起来了?”
谢铎冲他微微一笑,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集训是年轻的谢铎求了父亲许久才得到的机会,就为了能把沈安途从沈家的地狱里暂时解救出来,他走出父亲书房的那一刻,终于意识到,也许沈安途没有说谎,他们就是会在未来的某天相爱结婚,因为他此刻已经忍不住对他动心。
就在确定心意的瞬间,未来的记忆突然像电影似的在眼前快速放映,谢铎也预知了未来的一切。
“沈安途,你记住,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护得住你。”
“沈安途,再跟我结一次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