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饭后,苏默照常拎着李想在学院散步消食。两人沿着长廊,来到一处荷塘。
月色下,荷塘的水面闪着点点银光,蛙鸣声声。看着这幅梦幻般的荷塘月色,李想有点移不开眼。
苏默今日贪嘴,肚中翻涌,一路想着出恭。但看李想一副兴致盎然,又有点不好意思说。
李想看出他的异样,就让他先回去,自己坐下来慢慢欣赏夜景,等他回来。
人有三急,苏默也顾不上另做他想。看着他心急火燎的跑去出恭,李想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
廊下清风拂荷池,扬起李想额前发丝。
“兰烟,是你吗?”忽然后面传来一个男声。李想转过头,循声望向暗处的男子。
待男子走近,借着廊下灯火,来人白袍俊秀温润面孔,儒生打扮下透着一股书卷气,只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阴霾。
此人正是从京中赶回来的陈柏霖。不知何故,准备离京前几日,京中突然开始戒备森严,似有大事要发生。各个关卡出入困难。明明十来天的路程,硬是拖成了一月。
归来不久并从顾辞口中得知,他们二人已定下婚约。陈柏霖心急如焚,但也怕得罪苏默,故每日尾随两人,想方设法接近李想。
李想眼底闪过一丝戒备,看着身后的男子。陈柏霖模样斯文坦然:“我并没恶意,别害怕。”
他不慌不忙地说慢条斯理:“想想姑娘和我的表妹李兰烟长的太像了。我和她自幼一起长大,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惜她父母早亡,搬来我家后。父亲也因意外去世,家母信佛,把这一切算在她的头上,觉得她克父母,克身边亲人。嫌弃她无依无靠,身份尴尬,配不上我。”
陈柏霖忽然一顿,意味深长道:“但我们情深自抑,瞒着家母私定终身。府上人多口杂,一日下人带母亲堵门,我们被抓奸在床。责罚多日后,我以为事情已经发生,母亲终会认下兰烟。哪知道,家母趁我远在书院,远远发卖了她。”
李想没想到男子短短几句话,让自己全身发冷。他嘴里的李兰烟,应该就是这个身体的原身。看男子还要继续往下说。
她面上镇定自若,装作不耐烦的打断他:“公子大半夜跟一个陌生女子说这些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李兰烟。也没兴趣听你家的家丑。”
说完,不等陈柏霖反应就要回寒秋院。陈柏霖向前几步抓住李想的手臂。眼眸中满是深意:“姑娘不喜欢听这些,那我说些你想听的。”
李想眉宇间都是厌恶,但又甩不开男子的手臂。只听他靠近耳边说道:“我的兰儿,这里有三颗痣。”说着用手轻轻点了点李想的左胸。
李想沉下脸来,眼色冷厉,抬起右手就是一掌。“啪”在静谧的月色中,显的很突兀。
风渐起,满池荷花也随之轻轻摇曳。
男人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疼的脸。轻嗤了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继续道:“这就生气,更过分的我们都做过。”
看着女子强装镇定的样子,陈柏霖可以肯定。她就是李兰烟,对她说话也没有了避讳。
他眼神灼热,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热气拂面:“你的腰,你的腿,我都摸过,吻过。就连你那处。。。”
李想听他说的越来越下流,心中的恨意再难抑制。“啪”又是一巴掌“赏赐”给了陈柏霖。
陈柏霖虽不算名门望族,但也没受过明面上的欺辱。两次的巴掌让他怒火中烧,一把抓过女子脖子,贴近身来道:“我是不是给你脸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上了你。”
李想看着近在眼前的陈柏霖满脸戾气,顿时手脚冰凉,强撑着怯意道:“如果公子不怕周明轩世子怪罪,尽可胡来。”
她的眸子凝上一层水光,嗓音不自觉的带着一丝颤意:“书院如若知道陈公子强辱良家妇女,名声尽毁。还会继续留你在书院吗?”
闻言后,陈柏霖慢慢放松了力道,眼底带着一缕诧异:“周明轩是燕王的嫡子?”
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李想眼底的厌恶,陈柏霖也没在勉强。松开了对李想的钳制。满眼的轻蔑之色:“我不管他是什么世子还是皇子,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他管不着。”
陈柏霖眉心蹙了蹙,眼色冷厉:“我给你三日离开,三日之后,我在白云镇青山客栈等你。”
“你最好不要把我供出来,至于找什么理由离开,你自己琢磨。”说完这话,陈柏霖就转身离开。
李想咬牙忍住胃里泛起的恶心,一步一步往临风居走。一路上李想回想着和陈柏霖一言一行,他要带她离开这里?然后去哪?
李想总感觉他话中有漏洞,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漫步于青石小路,苏默迎面走来。擦身而过时,苏默用手从后面拍了拍她肩头。
她迅速转过身,防备的看向身后之人。她脚底下发虚,往后退了有好几步。手抬起来,刚想要说点什么,却是面色惨白,“咚”地一声,倒头就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