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修仪若想嫔妾死直说便是,何苦要编排出这样的话,嫔妾纵是有千百个胆也断说不出这样的话,如此,嫔妾只能以死明志方能证明清白。”
说罢不等其他人反应便朝身后的湖中跑去,好在贴身伺候的宫女及时拉住才避免悲剧的发生。
田修仪也没想到这胡才人会这般反应,脸色登时难看起来,元政神色莫名的看着两人,眼中的笑意消失不见,帝王之威让胡才人和田修仪都不敢再多说一句。
“嫔妾参见陛下”
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寂静的氛围。
温若从后方款款走出,莲步轻移到元政身旁停下。
“阿若今日怎舍得从灵雨阁出来了?”元政见来人是温若,眼中的冷意消散了大半。
安得海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自那日离开灵雨阁后,他们这位万岁爷待纯婕妤较之前比更不同了些。
“陛下这是说得什么话,是给皇后娘娘请安后觉着这御花园的花开得盛艳,一时被迷住了眼,刚巧见两位妹妹在此赏花便想着不便打扰就在后面多逗留了一会。”
元政眉头一挑,他可不信这小妮子是单纯的不想打扰,只怕是不想多管闲事但又好奇才躲起来偷偷看的吧。
男人的目光太明显,温若想忽视都不行,索性抬头与他对视,看清他眼中的戏谑,猜到他在想什么只觉脸热,忙移开视线不自然道:
“胡才人心细,说话做事向来妥帖,田妹妹心直口快,一向天真单纯不谙世事,想来二位妹妹只是误解了对方的意思才会发生口角,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个胡才人,一个田妹妹,温若的话明面听着并不偏向某一方,
可细想胡才人心细,可不嘛,不心细如何就能让陛下过来时刚好就听到那番话,又怎么能快速反应过来以死明志呢。
田修仪心直口快,不谙世事又如何会说谎,天真才会在胡才人以死明志时不知如何是好,落了下风。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温若话中的深意如何听不出。
元政眼底闪过一丝亮光,他一直以为他的这位纯婕妤是只温顺的小猫,现在看来是只有攻击性的小猫呢。
“纯姐姐说得对,是嫔妾平日里说话太随性了些,才惹得胡才人误会,还望胡才人勿怪。”
田修仪有些惊讶温若会为自己说话,但此事再继续下去她也讨不了几分好,不如就顺着温若得台阶占个先机。
胡才人掩下眼中的算计,明知道温若是偏向田修仪的,也不得不就此结束,不然依陛下刚才的样子再继续下去她也占不了上风,今日的这个亏她只能含泪咽下了。
“是嫔妾钻了牛角尖误解了田姐姐,姐姐不怪妹妹就好。”
既说通了两人也没了赏花的心思,向皇上和温若告退后便各自回了宫。
元政将温若半揽着一齐向灵雨阁走去,行至一半宫人来报王大人等人有事相商,与温若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待到了灵雨阁,冬梅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主子为何要选择帮田修仪呢?这样不是……”
“会惹了皇上怀疑是吗?”
冬梅点头,主子既然知道,为何还是选择这样做了呢。
一旁的锦雨能猜到些许,但也有些疑惑。
“胡才人是余妃的人,本就与我是对立面的,这次若能让皇上对她厌恶几分,也算是断了余妃的一些计划。
田修仪的哥哥深得陛下信任乃是禁军统领,今日之事即便是田修仪之错皇上也不会真的责罚于她,我只是根据陛下的选择做罢了
这宫中的女人那个不是家族倾力培养的?若说真的什么都不懂才是真的值得怀疑。
再者田修仪经过此事往后余妃若是想拉拢她可得费些心思了,余妃禁足的这一个月可不能白白浪费掉。”
听主子这么一说冬梅也有些懂了,温若瞧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在心里想着。
况且大部分男人骨子里藏着的都是抹不去的喜新厌旧,即便你再好时间久了总有腻了的时候,偶尔展现些之前不曾在他跟前展现过得东西,勾起他想探索的心思和兴趣。
自己一步步花了时间挖掘出来的永远比表面一眼能看到的东西更让人着迷。
会不会是迷情香?
二月十八,春闱放榜
建安侯府温家大公子温景鹤摘得头筹,陛下钦点的状元郎。
寒门学子杜源十年寒窗取得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