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父住进一家高级疗养院,孟氏和她儿子翟耀霖在跟前伺候。赵屿安排好一切后便准备回国,他不担心翟耀霖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他欠了一大笔赌债,这事早已传到他父亲的耳朵里。
走之前,彭叔送赵屿到机场,说起孟氏曾偷偷打听过他的行踪。
“你对她说了吗?彭叔。”
“我是翟先生的管家,我只负责翟先生的事务。”他说。
他当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也知道翟先生看重他这个儿子大过他的小儿子。
赵屿笑笑。“但她还是从别处打听出来了,对吗?”
“翟先生告诉她的。”彭叔说,“他对她从来不设防”。
赵屿明白了,所以,当时在阎封止那里察觉有人一直跟着他,是孟氏找人跟踪他。
也亏她费这么大的心思,把手都伸出了国。
到了夏天的尾巴,天已不再这么热,夜里的风里多了几分凉爽。
赵寄风卖掉房子,去查了银行的账户,发现他已经实实在在成为有钱人。
他一直在港城逗留两个月,准备离开的最后一晚,他在小阳台上喝酒,吹着晚风,手里的酒瓶渐渐空了。
他整个身体趴在阳台栏杆上,楼下的路灯闪烁,光线昏暗。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赵寄风掀起眼皮,迷蒙地看着楼下,站了一个人,长久地看着他。
他酒劲儿上头,脑袋晕晕乎乎,费劲眯眼看,却怎么也看不清长相。
只觉得很像……某个人。
但他随机又淡淡拿地笑一声,自言自语:“赵寄风啊赵寄风,到现在还想着那个浑小子,我看你是魔怔了。”
赵寄风虽然没有告诉赵屿就离开了,可并没有刻意隐匿行踪,就连老张他都告诉了,可赵屿并没有来找他。
他留下两个月,赵屿如果有心,早就找来了。
赵寄风自嘲般摇了摇头,把酒瓶中剩下的威士忌尽数吞下,空酒瓶随手丢在地一旁。
“你叫什么?”他醉得厉害,朝楼下喊,“喂,看了这么久,要上来吗?”
可对方不回答,也始终在原地站着。
赵寄风脑子越发昏沉,开始怀疑楼下那人不过是他的一个臆想。
没一会儿他便觉得无趣,趴在阳台上醉过去。
对方仰着头看着阳台,从里面发出灯光,赵寄风在背光处,也因为太高看不清赵寄风的脸。
远处的辛泽守在黑色轿车前,一动不动。
赵屿站在赵寄风楼下抽烟,看着三楼阳台上的赵寄风,他脚边的地上已经扔了不少燃尽的烟头。
刚刚,赵寄风不知道是他,却叫他上去,意味着什么?一股怒火没来由地席卷了他。
他走上楼,打算把赵寄风从阳台上抱进屋内,虽然还不算入秋,但夜里风大,醉酒后吹完头疼。
赵屿拿旧钥匙开门,却发现打不开,锁被赵寄风换了。
一时间,赵屿的心跳着疼了一下。
他黯然地看着地面,靠在门口又点起一根烟,燃尽以后,拿出手机准备给辛泽打电话。
可电话还没有拨通,对面的门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