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惊桥朝他瞥一眼,同情地收回视线。
但他知道,此时难受恶心的不止傅怀瑾一个,傅寂深突然得知母亲并非死于自然病逝,而是遭遇歹人谋害的真相,心底深藏的伤疤冷不丁地被揭开,心口必定鲜血淋漓。
傅寂深本该在母亲怀抱里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的。
温惊桥想到此,心尖不由腾起针扎般的疼痛,他拉着傅寂深的手,往外走去。
边走,他的思绪边不由自主地转动。
此事还与傅岳松有关,就算傅寂深从前就对傅岳松失望透顶,可那人到底是他血缘上的亲生父亲,父亲纵着小三杀害正妻母亲,这种事换做谁都无法接受。
傅寂深此刻怕是想毁掉傅氏一族的心都有了。
“傅寂深,你难过就发泄出来吧。”
温惊桥温软着声同他说:“不要憋在心里。”
傅寂深唇线紧抿,一言不发。
直到坐上车,他才幽幽地道:“我只是想我的母亲了。”
“如果她当年没有选择嫁给傅岳松,如今应该会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
“可那样就不会有你了。”
温惊桥靠进傅寂深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颈项,想通过皮肤接触给予对方安慰:“从孟茹华的话里,我能感觉到,阿姨很爱你,傅寂深,她生下你一定没有后悔过。”
傅寂深嗓音沉哑,目色黯淡,平日傲然霸气的气势消失无踪,仿若一只战败的丧家犬:“我没能保护她。”
“也是我太过大意,从没深究过母亲病逝的真相,才让凶手逍遥法外安生过了这么多年。”
温惊桥揉揉傅寂深的后脑勺:“你那时候还很小。”
“能在孟茹华的魔爪下保护好自己,就很棒了,况且,谁也想不到,身边会潜藏着杀人凶手。”
他说罢,轻声问道:“阿姨在世时,她是怎么叫你的?”
“阿深。”傅寂深沉沉地道:“我母……妈,妈妈,小时候都这么喊我,给我讲睡前故事。”
温惊桥眼睛倏地一热:“阿深,我往后可以这么喊你吗?”
傅寂深闻声心脏“怦怦”剧烈跳动起来,他拉开一尺之距:“当然!宝宝,你能这么喊我,我很高兴。”
桥桥喊他“阿深”时,和记忆里母亲唤他时的语气,一模一样。
一样的温柔,一样的情深意切。
温惊桥眉眼弯弯,似是盛满着流淌的星光。
“阿深,我会连同阿姨那份一起,好好爱你的。”
一时间,傅寂深心跳如雷,轰鸣不止。
“宝宝,我也带你去见见我妈,好不好?”
“宝宝,我也带你去见见我妈,好不好?”
温惊桥毫不犹豫地颔首:“好。”
傅寂深听他答应,迅疾从痛苦自责之中抽离:“见过双方家长后,我们这门婚事,是不是就算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