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雾坐在一旁,根据路席闻所说的内容整理文件,总能第一时间递到手边,路席闻草草一扫就知道接下来该怼哪个,一场两个小时的会议下来配合默契酣畅淋漓。
其中一名这几天疯狂拉帮结派未雨绸缪的高层彻底傻眼了,再被路席闻从头到脚批一顿,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我当时是脑子进水了吗?
“行了,今天先到这儿,明天继续。”路席闻说:“袁副总留一下。”
袁副总早就被骂的意识迷离,再一听这话,只觉得吾命休矣。
办公室很快只剩下三人。
路席闻一页页翻看手中的文件,直到袁副总如坐针毡汗如雨下后终于开口:“倡荣尚未转型前你就在这里工作了,十七年还是十八年?”
袁副总忙道:“十八年。”
“不容易啊。”路席闻说:“所以能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几个重点项目截胡给一个名叫vj的外资企业吗?”
袁副总闻言先是一怔,随后露出困惑犹疑的神色来,末了小声:“您不知道?”
“知道什么?”
“vj是老路总名下的产业啊。”
路晔?他竟然还没走?
“路晔联系的你?”
“对!”袁副总跟找到主心骨似的,竹筒倒豆般说:“您在c国遇到麻烦,不知道谁先带的头,但是传的很严重,您也说了,我在倡荣这么久,刚开始是跟着老路总的,他找上我,说不忍心公司权益落在外人手里,要帮忙看着点,我想你们是父子,肯定不会害您嘛。”
骗鬼呢,裴雾心想,姓袁的完全是把路晔当替罪羊了,当然,这事路晔本身也不干净。
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救人,而是蚕食。
路席闻了然:“行了,你去忙吧。”
袁副总的老寒腿此刻也不寒了,脚下飞快。
裴雾观察着路席闻的神色:“你想怎么做?”
“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他。”路席闻说:“我亲自联系那边,能拿回来。”
裴雾沉默片刻,“他为什么这样?”
路席闻笑了下,“其实不难理解,路晔这个人,可以说任何事情,包括孩子,都不能凌驾于他的意识感觉之上,跟我母亲离婚后,他第二天就飞去国外,据我所知,短短三个月换了很多男女朋友,如今身边就跟着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女性omega,两人还有孩子,他或许真的老了,总要为未来做打算。”
裴雾听得如鲠在喉。
路席闻却很坦然:“那又如何呢?他的人生,我不会负责。”
路席闻回来倡荣,高调举办了一个酒宴,意在表明他的主导权跟所属权。
晚宴开始四十分钟后路席闻跟裴雾才到。
进门时裴雾还欲盖弥彰地擦了擦唇。
“都好着呢。”路席闻憋笑,“你这样反而引人注意。”
裴雾轻轻给了他后腰一巴掌。
出门前说了不行,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将裴雾按在门口玄关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