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盈摇摇头。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或许有,但他想不起来。
如若自己确实与李秋风已经到了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那么李秋风有理由对自己避而不见。
可是即使他心有芥蒂,也应该当面说清楚。
常盈觉得所有人似乎都了解现况,只有自己还云里雾里的,这对自己并不公平。
可如若那些记忆真的回来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常盈混乱不堪。
一夕之间,所有事情都变了。
常盈不渴也不累,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紧盯着,像只不知疲倦的夜间鹰隼。
常盈甚至在想,如若自己真的做过,他好好道个歉,李秋风应该会一笔勾销吧?
他想着想着,在怀中摸出一个手绢,将手绢摊开后,里面是一枚玉扳指。
常盈出神地看了片刻,忽然想起来这是当时他捡来的,准备送李秋风的礼物。
当时觉得李秋风戴这个一定很合适。
常盈定定看了片刻,忽然喷出一大口血,那血溅在扳指上,常盈慌乱去擦,却越擦越多。
咔哒一声,常盈的手太过用力,竟将那扳指生生捏断了。
常盈呆住。
这没什么重要的。
常盈心道。
许久没有发作过的毒席卷全身,常盈此刻心慌气急,功法也全乱了,怎么也压制不住身体里的毒。
他整个人哆嗦着,扳指也便这样掉落在地。常盈没有去捡。
他缓缓蹲下身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察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常盈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是容雀。
容雀似乎要说什么,但看见常盈脸上干涸的血后,眉头紧皱,一句话都没说。
常盈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容雀一抬手,那只双头小蛇又从衣袖里爬出来,亲昵地蹭蹭掌心。
能将常盈从这样的犄角旮旯找到确实不容易,她的好孩子找了一晚上。
常盈自己站不起身了,容雀扶了他一把。常盈轻飘飘和纸一样,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
一方面是昨天运功太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急火攻心,他的经脉全乱,又成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容雀问他是被谁打成这样了。
常盈摇头:“谁能有这个本事?”
容雀想起常盈以前好像便是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当时他以为常盈在扮猪吃老虎;而这两日见他擂台表现后,更是坚定了这般想法。
可没想到,常盈弱的时候也是真弱,强起来也是无人能敌。
容雀见他脸色惨白,也没有与他多说,只说要带他看个东西。容雀找了常盈一晚上,便是为了给他看这个。
常盈兴致缺缺,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