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看客都看花了眼,尤其是那把宝刀太过锋利,两刀相击,银亮刀身擦出火星,更显这刀法绚烂夺目。
常盈被他接连几刀逼至角落,他手中的刀被对面为削铁如泥的宝刀真削成了一堆废铁,但是好在没有伤到自己,堪堪能抵挡。
只是常盈这节节败退的表现确实令看客们大失所望了,尤其是方才常盈将狠话放得这般不留余地,一上台竟如此……
只有去而复返的容雀,她扯着嗓子叫嚷道:“冲啊,不许退!不许退!”
说完,她又瞪了眼好端端站在自己身边的李秋风,道:“到头来,阿盈竟待我最好,这般替我出头,我算是看清人心了。”
李秋风并未与她斗嘴。
容雀却有些灰心,她自己输时尚没有这般翻江倒海般的悲伤,因为她实在担心常盈会被当场砍死在台上。
所以她忍不住催李秋风:“要么别比了,你去帮他,把他救下来。”
李秋风方才还焦灼地按了按掌心,此时的目光忽然不动了,容雀随着他的目光越过擂台上,看到对面有一个中年人也正定定看着他们这边。
李秋风和那中年人就这样两两对望,气氛十分凝重。
容雀本想问一嘴,但是很快被台上的惊险表现给吸引了目光。
谢复归逼得越来越紧,每一刀之间间隔得越来越短,他右边的嘴角扬起,艰难扯起疤痕,露出一个快意但难看的笑容。
“真是你,我也能杀你千次万次。”
常盈抵挡着、抵挡着,忽而在谢复归将刀抵在他喉头那一刻暴起,整个人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躲了过去,旋转跃起,再翻身时刀锋猛地斜劈而下,封锁谢复归一切退路。
这个姿势原本应该是用不出力气的,可常盈那一刀却如此决然,将谢复归连刀带人压在了地上。
那柄破烂的刀已经几乎被砍断,常盈用手心继续往下按,将谢复归的刀又往下按了几寸,将那柄宝刀也按弯了。
常盈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掌心被谢复归那柄刀给割破一般,血滴答滴答顺着两柄刀滴在谢复归脸上,谢复归觉得脸颊如被火焰焚烧一般,那种熟悉的疼痛让他几乎失语。
常盈仿佛才是那只涅火重生的凤凰,让人一触便被烧得面目全非。
在这样一般死寂的境况下,常盈看着已经僵硬不动的谢复归,忽而道。
“这刀法不能乱了顺序,必须先用第一式才能让第二式的威力发挥到最大。若未死过一回,何来涅槃之火?”
谢复归如雕塑一般动弹不得,闻言后,冻结的神色彻底碎裂成一块一块的。
谢复归瞪大眼睛看向常盈,那恶鬼面具活灵活现,似乎要吞吃掉自己。
他颤巍巍伸手拽掉常盈的面具,那恶鬼面具下那张脸,竟比面具本身更让他胆战心惊。
是他。
“你!”谢复归思绪太乱,加上方才运功太急,急火攻心之下吐出一大口血。
常盈将抵在他身上的膝盖挪开,往旁边退了两步。
谢复归却还伸手来抓,在台上滚动,再无风度。
常盈眉头颤动两下,不明所以地接连避开。
李秋风也翻上了台,他撕了一块布给常盈的手心止血。常盈此时才发觉自己受了伤。
谢复归又是一个“你!”字出口,鲜血又涌了出来,浸没他的唇齿,让他的话都说不分明。
常盈不知自己功力如此深厚,竟能练就隔山打牛的本事,让谢复归表面毫发无伤,实则深受内伤。
台下人议论纷纷,目光在台上几人打转,场面越来越混乱。
叶远山见谢复归倒地不起,于是也连忙上了台,命几个弟子将谢复归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