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说谁没用呢!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太田於菟恼怒地转身看向身后……
却是,什么也没有。
失忆第一百六十七天
这里是哪里?
谁又在对我说话?
环顾四周,仿佛是一个无边无际的空间,而空间里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
但就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响起,而自己也并不对此觉得诡异突兀,就这般与其相处了起来。
但太田於菟心中明白,这一次,此时此刻,自己是真的,恐慌了。
不是因为当下外界这种莫名其妙的未知状态,而是一种由心底滋生出的恐惧。
【在害怕吗?真是可怜啊,所以就像我刚刚说的那样,真没用啊你。】
闭嘴!对我说这些,你以为你是谁啊?!
【嗯,好问题,那,你又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
哈?我为什么要自证自己是谁,我当然是……
是啊,我是谁呢?
……
“终于觉醒了啊,你果然也是异能力者呢,於菟。”
森鸥外看着眼前刚刚觉醒了异能力的儿子,眼中满是探究,而十岁的孩子暂时还未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异能力,也不知道这份异能力究竟都被运用到何种地步。
他当年在欧洲留学时,在欧洲那些异能大国调查收集过许多关于异能力者的数据情报,数据分析结果表明,直系血亲中若存在异能力者,那么其本人觉醒异能力的概率要远大于常人。
记得当时他还半是嘲弄地想着,竟然连异能力者这个圈子也存在血统论吗,这个世界还真是现实得令人绝望啊。
不过嘲弄归嘲弄,他也不会做什么想要打破这种规则与枷锁的“英雄”之事,因为他自己就是这个体系中的既得利益者啊。不仅是他,他的孩子也是,尤其是於菟的异能力如此令人惊喜,竟然在精神系的基础上还具备物理攻击性,既能打主攻也可做辅助。
只不过……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的样子,拥有异能力不是件好事吗?”
他的孩子看起来并不开心。
一般来说,这种年纪的男孩子,不都幻想着、渴望着自己能够拥有一分超自然的特殊能力吗?
昏暗小诊所的角落里,十岁的男孩抱膝蹲坐在那里,埋首在膝盖间,自从觉醒异能力后便沉默了,似乎陷入了自我挣扎的自我世界中。
此刻被父亲问话,似乎呜呜哝哝地回了些什么。
尚且年轻的父亲走到孩子面前蹲下,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孩子,拿出在外观察揣摩他人时的理性认真之态。
把於菟从英国接回来已经有一年了,而过去这一年他过得并不轻松,既要赤手空拳地在横滨这个危险的港口城市立足,又要打探“死亡天使”的下落,那可是他未来计划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于於菟,他似乎有些……想当然了。想当然地因为血脉的羁绊而忽视掉了对方的个体性,想当然地仍然将对方看作记忆里的孩子,没有在意到彼此间三年的空白,没有谁会是一成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