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听着门外各种指甲抓挠声、砸门的响动,嘶吼声。
“我不会让他们吃掉你。”望着那双漂亮的浅色眼瞳,虎杖悠仁平静道。
撞门的力度越来越大,可以猜想到这些人破门而入后会对鸫进行怎样疯狂的行为。
虎杖悠仁的大脑像是蒙上了一层浓雾,越靠近鸫这种情况越严重,心跳如鼓,像是气球迅速膨胀,只等某个尖锐的触点‘砰’一声爆炸。
他本人又怎么不是个岌岌可危的气球呢?他已经连简单的思考都做不到了。
鸫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那是他想得到亲吻的意思,虎杖明了。
明明情况危急,他该害怕才对,可鸫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悠闲自在。
“那就带我离开。”鸫微笑着说。
门外的响动越闹越大,如同催命的鼓点。
那声音不像是有人在敲门,更像是无数只利爪在疯狂地撕扯着木板,每一秒都在逼近终点。
虎杖呼吸骤紧,胸腔剧烈起伏,额角青筋暴起。
大脑被一个疯狂的念头彻底占据,他必须比门外那些人抢先一步得到鸫。这个念头如同魔咒,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放大,烧得血液沸腾。
他不再思考后果,不再理会门外的危险,踢开挡路的椅子,心中只剩下那个唯一的目标,不顾一切地想要将白塬鸫牢牢抓在手中。
七情八苦总在不经意间达成同一种结果,而男人比女人更容易被白塬鸫的体质影响,也许因为男性与生俱来的攻击性和暴虐性因子主导大脑。
他需要做什么?
他不知道。
但他的眼前浮现三个选择,通往一条结果。
【a:杀死白塬鸫】
【b:分喰白塬鸫】
【c:肢解白塬鸫】
他早已丧失理智,满心满眼被占有鸫的执念蛊惑,他必须抢在那些人之前杀死他!即便是死亡!也只能是由他给予鸫!
虎杖的选择究竟是哪个已不重要,血染头了蓝白条纹病服,如细细密密穿行在他身躯的红蛇,不停的缠绕,汇聚一滩深沉的血色泥潭。
他亲手杀死了白塬鸫。
即便鸫带着余温的手擦过他面庞,他仍未感到悔意,有的是满足和夺得的快-感。
就那么短暂的几秒,他彻底拥有了白塬鸫。
那双浅色的瞳孔,如水潭中隐藏的残月,从始至终注视的只他一人,这份爱独他所有。
到最后,悠仁似乎听到了女孩的笑声,“嘻嘻嘻嘻嘻——”
就藏在那颗心脏中,低低的笑着,讥讽这丑陋不堪的人间。
虎杖悠仁眼前骤然横亘起一棵耸入云天的黑色巨树,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而最骇人的是那些枝叶,并非寻常叶片构成,倒像是千万缕湿漉漉的黑发在半空疯长,每一缕绵密卷曲的发梢都坠着透明的卵状胚胎。